后脑勺炸开时带出的脑浆和骨渣，在身后的唐纸推拉门上泼洒出一幅狰狞的浮世绘。

尸体像截木头般栽倒，军刀“锃”地一声弹出鞘半尺，寒光映着死不瞑目的瞳孔。

几乎同时，指挥部大楼的侧门被猛地推开，三个倭军军官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他们胸前挂着望远镜和绶带，手里还握着指挥刀，显然是听到枪声后仓皇逃出的参谋人员。

领头的戴圆框眼镜，胸前勋章叮当作响。

看到地上的尸体，失声惊呼：“寺松少将！”

徐成的瞳孔微微一缩，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寺松成元，第21旅团的旅团长，倭军最负盛名的战术专家，陆军之花的灵魂人物。

难道刚才随手一枪，竟把倭军主将崩了？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惊讶，又像是冷笑，但脸上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三个军官还没来得及拔刀，徐成身后的张铁柱己经一声低吼：“开火！”

卫兵们端起的步枪同时喷出火舌。

哒哒哒！

子弹如泼水般扫过，三个军官像割麦子般倒下，身体被打得血肉模糊，摔在雪地里，指挥刀叮当落地。

领头的军官胸口被打成筛子，仰面栽倒时，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份未及撕毁的密码本，纸页被血浸透，隐约露出几行密密麻麻的数字。

张铁柱快步上前，翻过尸体，从血泊中拾起将官刀，刀柄上赫然刻着“寺松成元”西字。

“司令，真是21旅团长！这下倭军没头儿了！”

这位号称“不败”的倭军少将，死不瞑目地瞪着天空，仿佛至死都不相信，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徐成接过军刀，缓缓抽出刀刃，刀锋映出他冷峻的眉眼，像一泓寒泉。

“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前面的推拉门上，血写的“武运长久”横幅正在枪眼密布的门上轻轻摇曳，就像一面破碎的招魂幡。

“陆军之花，谢得有点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