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在这些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轰然垮塌。

良久，良久，主席发出了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

那声叹息，仿佛抽走了他灵魂中最后一点支撑，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锐利和不甘，只剩下无尽的苍凉和落寞。

他没有再说什么质问的话，也没有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

现实己经如此残酷地呈现在他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而苍白。

他只是默默地，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桌上那支冰冷的钢笔。

阿列克谢早己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内容与其他声明大同小异的文本及其他一堆文件。

在阿列克谢平静的注视下，主席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那份宣告他政治生涯终结，也宣告一个时代落幕的声明上，颤抖着，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那些象征着旧政权彻底屈服的拥护声明之中，还夹杂着一份对徐成而言，意义远超其他所有文件的文本：

那便是他精心草拟的《华罗两国关于解决远东历史遗留问题及建立战略友好同盟关系的莫斯科宣言》，简称《莫斯科宣言》。

这份宣言的核心内容，便是以法律形式，将《尼布楚条约》中涉及的广袤远东领土，以及外贝加尔等部分地区，明确划归华夏。

在当时那种混乱、绝望且人人自危的氛围下，这些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惊心动魄时刻的委员们，谁还有心思去仔细审阅这份文件的具体条款？

对他们而言，无论是拥护瓦西里，还是承认远东领土的变更，都不过是城下之盟的屈辱条款。

在保住性命和可能的政治前途面前，遥远的、甚至他们很多人都从未踏足过的远东土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