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第二天怎么和老太太交待……
谢玉兰思索着,放下手里的剪刀,挪到床沿坐下。
一旁的喜烛劈剥绽着烛芯。
没一会儿,谢玉兰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她折腾一天了,实在是太累,迷迷糊糊中,厢房的窗户突然被一股劲风撞开。
谢玉兰惊得睁开眼,只见一道黑影裹着夜风滚入内室。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满屋的暖香。
“怎么是你?”沙哑的男声响起。
谢玉兰这才看清来人玄色的夜行服,再往上,那双凤眼里凝着冰碴。
“三爷?!”
虽然男人带着面罩,可谢玉兰还是认出了他。
施闻楼的眉头一蹙,脚下踉跄地往前一步。
谢玉兰急忙走上前扶他,血腥气突然浓烈起来。
谢玉兰低头,只见男人腰间的衣服已被血浸透,只因为是黑色所以不惹眼,实际暗红液体正顺着,在她这身红衣上洇出更深的红。
她吓了一跳:“三爷,你这是……”
还不待她出声,施闻楼突然晃了晃,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谢玉兰下意识接住,赶紧将他扶到床榻。
因为两人的体型差异过大,谢玉兰扶得歪歪扭扭,几乎感觉到要被施闻楼压断了骨头,终于将他挪到了床上。
拔步床的帷帐被两人的动作撞得摇晃,那顶喜冠滚落在地。
“金疮药……在第三个暗格里……”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谢玉兰挣扎着去够多宝阁,却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
“三爷?老奴听见动静……”李嬷嬷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
施闻楼的眸色一沉,看着即将转身离开的谢玉兰,突然掐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喉间溢出一声暧昧的低喘。
谢玉兰浑身一僵。
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黝黑双眸,立即会意,但是尴尬让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最终硬着头皮,颤着嗓子道:“三……三爷,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