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接过香囊。
“回去吧。”谢玉兰转身欲走。
刚走出几步,她突然又折返回来:“等等。”
张虎眼睛一亮,像突然被点燃的火把。
“我……我写封信,你帮我带给三爷。”谢玉兰声音发紧,“就几句话。”
她进了尼姑庵,向净慧师太讨了纸笔。
谢玉兰坐在桌前,盯着空白的信纸,手中的毛笔仿佛有千斤重。
该怎么写?
笔尖悬在纸上良久,最终落下时却只有寥寥数行。
“三爷台鉴:蒙君旧恩,没齿难忘。妾身飘零,幸得保全。今欲观山湖大川,恐无再见之期。闻君新纳,甚慰,望珍重。”
她表达了对施闻楼这段时日照顾的感激,但她只想看更广阔的世界。
写到最后几个字时,笔锋微微颤抖。
谢玉兰吹干墨迹,将信折成方胜,却忍不住发起呆。
这薄薄的一张纸,承载了太多说不出口的话。
等谢玉兰出来的时候,张虎站在门口,像尊门神般。
“玉兰姑娘。”张虎小心翼翼地问,“写好了?”
谢玉兰将信递过去:“麻烦张大哥了。”
张虎郑重地将信收入贴身的衣袋,拍了拍:“放心,人在信在。”
“别告诉他。”玉兰打断他,“就说……这信是你在城门口遇见我,得到的。不知道我在哪。”
张虎闻言,长松了口气,“行。”
张虎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
山间雾气渐起,将他的身影吞没。
直到确认谢玉兰看不见了,张虎才敢把香囊举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幻觉,除了草药香,还有一丝极淡的香气。
那是谢玉兰身上的味道,每次经过她身边都能闻到。
“现在她不是三爷的通房了……”张虎喃喃自语,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香囊细密的针脚,“连三爷都不知道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