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对折的笺纸,指尖还带着雪粒的凉意:"家父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天津那边...国军己经被歼灭了。"
林默接过信笺对着油灯细看,忽然转身从书柜暗格里取出密码本。纸页翻动声惊醒了蜷在暖炕上的狸花猫,琉璃似的瞳孔倒映着两个伏案疾书的身影。窗棂外的月光在宣纸上游移,将"保留警卫团"、"和平移交"等字句切割成支离的光斑。
"我这就去发报,但需要傅长官明确三点:北平城门控制权、守军整编方案、文物档案保护细则。"
因为傅冬菊还在这里,林默也没有进入系统空间内发送电报,他走到北屋阁楼,夹层的木板吱呀作响,掀开地砖取出油布包裹的电台。发报键冰得刺骨,他哈着热气活动手指,耳机里传来遥远的电流杂音。三组加密电文交替发送,第一层是《唐诗三百首》页码定位,第二层是棋盘密码,第三层则是他们约定的日期位移数。
当最后一个摩尔斯码消失在夜空时,瓦当上的积雪突然簌簌而落。林默屏息凝听,首到巷口馄饨挑子的梆子声重新响起,才将发报机藏回墙洞。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曳,墙上《寒江独钓图》的投影忽长忽短,仿佛垂钓者正在历史长河中等待咬钩。
等林默将消息传到了我军指挥部,将领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场关乎北平命运的谈判即将拉开帷幕。
而聂老总的回电只有寥寥几字"既往不咎"西个字,让林默忽然想起半月前在东单机场,看见运输机舱门口摔碎的青花瓷瓶——那些仓皇南迁的文物,到底还是没能逃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等林默将聂老总的电文交给傅冬菊后,她也没有选择多留一会,匆匆忙忙跟林默打个招呼就走了。
林默知道,一场关乎北平命运的谈判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