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长的指示很快就被林默传到周正国那。,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得到局长的命令,周正国和预审员如同两座沉默的冰山,对李奎施加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重压。桌上,那本摊开的密码本、那张标注着轧钢厂致命弱点的地形图、还有那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微型发报机零件,像三把淬毒的匕首,悬在李奎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
周正国不再高声呵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李奎紧绷的神经上:
“还在等你的联系人来救你?”
李奎被封住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嗬嗬”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看看这张图!” 周正国拿起地形图,几乎贴到李奎眼。
“三号门换岗的十分钟间隙…动力车间那条废弃的维修通道…冷却塔的检修口…你花了多少心思?潜伏了多久?就为了把这颗钉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可你干了什么?!你先用一块砖,砸碎了一个烈属!一个为共和国献出独子的英雄父亲的头颅!就因为他无意中听到了你不该听的话?!”
“呜——!” 李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周正国,里面充满了不甘、恐惧和一种被戳破隐秘的疯狂!
当烈属这两个字被周正国吼出来时,他最后的心理支柱仿佛被瞬间抽空!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沉重的铁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额头上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淌下,浸湿了凌乱的头发。/k?a*n^s`h-u_y.e~.¢c*o?m_
时机已到!
周正国与预审员交换了一个眼神。预审员立刻起身,动作迅捷而精准,“刺啦”一声,猛地撕掉了李奎嘴上的胶带!
“呃啊——!” 如同被堵住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李奎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
长时间的封口让他口腔麻木,剧烈的喘息伴随着唾沫星子喷溅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而绝望。
“说!” 周正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声音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你的代号!你的联络人!联络方式!暗号!南锣鼓巷的同伙!还有你们的计划!时间!为什么杀张德福?!现在说,是你唯一的活路!”
“活路…哈哈…活路…” 李奎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嘲讽,“落到你们手里…还谈什么活路…”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预审员立刻递上一杯温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引导:“喝口水,慢慢说。李奎,想想清楚。顽抗到底,死路一条。配合交代,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把那些把你当弃子、让你沾上烈属鲜血的幕后黑手揪出来,这是你唯一能为自己、也为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做的一点事!张德福老人,他是无辜的!他儿子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你手上沾着英雄父亲的血!你的良心能安吗?!”
“良心…英雄…” 李奎捧着水杯的手剧烈颤抖,水洒了一身。预审员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深处那点尚未完全泯灭的、被恐惧和疯狂掩盖的良知。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而蜷缩起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
“我说…我说!我叫李奎…代号…代号‘灰鼠’…是…是那边’派过来的…” 他终于吐出了第一个关键信息!
“联络人…我不知道他真名…只知道代号‘掌柜’…我们只在鸽子市碰头…东头废料场后面,第三个破棚子…接头暗号…他问有上好的陈年高粱吗?…我答:陈年的没有,新下的玉米面倒是有十几斤…” 这正是张德福那晚被抢走的口粮数量!
“南锣鼓巷…没有…没有固定的同伙…‘掌柜’说…那边的人…要精不要多…我是单线…” 李奎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计划我只知道掌柜说最近要干一票大的,就在轧钢厂。” 他努力回忆着,眼中充满迷茫,“具体是什么行动我不知道。掌柜从不告诉我细节,他只让我摸清厂里的情况,画好图纸等信号…”
“那为什么杀张德福?!” 周正国厉声追问,这才是解开“英魂”案最关键的一环!
李奎的身体猛地一抖,脸上露出极度恐惧和懊悔混杂的表情,声音陡然变得尖利:“那天晚上!就在鸽子市废料场!我跟掌柜刚接上头!就在那个破棚子后面!掌柜刚把新的指令塞给我…那个老东西!张德福!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附近了!被被掌柜发现了!”
李奎的呼吸变得极其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