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阴陵借着余光仔细打量着这个面容普通,但自带上位者气息的男人,却无法和当今任何一个道门百派十人首对上号,各大道门百家中,也没有管事人长着这样寡淡无奇的脸。
显然,他用了易容术。
妇人哭诉的最后,男人叹了口气,点点头,似乎答应了她的请求。妇人松了口气,泪眼婆娑地转头盯着陈阴陵的方向,目光里分明带着厌恶和害怕,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窃喜。
这样的目光令人极其不舒服,令陈阴陵所在的这具躯体主人将头埋得更低了。她蓬乱的头发顺势遮蔽了视线,心里却极为不安。
男人走到陈阴陵跟前,不加掩饰地观察着她全身上下,像在打量什么待价的货物。良久,她听到男人向妇人说“好”,继而将宽厚的手掌抚上陈阴陵所在躯体主人的头。
这具躯体的主人被迫抬起头,在惶恐与不安里,她听见男人用毫无情绪的声线说:“从此,你就叫‘貮拾柒’吧。而你旁边这个姐姐,就叫‘贰拾’……不好区分,算了,你们都是‘貮拾柒’。”
在这一刻,周遭凝滞的空气与迟钝的记忆走向变得流畅而生动,命运的齿轮被迫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