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但说的不是汉语。"

刘振想起日记里的记录。他调出音频，背景噪音中确实有节奏性的"哒哒"声，还有低沉的、带着某种韵律的人声。

"这是什么语言？"

小张摇摇头："我查过，像是古蒙古语或者匈奴语。博物馆请来过专家，说那些短语是'回家'、'归还'之类的意思。"

第二天，刘振去了档案室，查找匈奴金冠的出土资料。档案员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头，听到他要查1987年的挖掘记录时，眼神变得警惕。

"那个项目..."老头推了推眼镜，"资料不全。当时参与挖掘的七个人，三年内全死了。车祸、溺水、心脏病...最邪门的是负责清理金冠的小王，在结婚当晚用青铜短剑自刎，就是现在7号展柜里那把。"

刘振背后一阵发凉："这么巧？"

"巧？"老头冷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考古队站在墓穴前的合影，七个人围着刚出土的金冠。刘振注意到，每个人手腕上都有一道黑线，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这是？"

"他们说是墓里的霉菌感染。"老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知道不是。萨仁婆婆说过，那是被诅咒的标志。"

"萨仁婆婆是谁？"

"草原上最后一个真正的萨满。"老头突然合上资料，"我劝你别再查了，刘队长。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

当晚，刘振再次值夜班。凌晨三点，监控警报突然响起，显示13号展厅有异常移动。刘振独自赶去查看，远远就听到展厅里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盔甲在移动。

推开展厅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刘振血液凝固——所有展柜里的金属文物都在颤动，青铜短剑首立起来，剑尖不断敲击玻璃；箭镞在展示盘中旋转；而那顶金冠，竟然悬浮在展柜中央，缓缓转动。

最可怕的是，地面上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金冠展柜一首延伸到展厅深处。刘振顺着脚印看去，在阴影处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戴着头盔，身形高大。

人影慢慢抬起手，指向金冠，然后指向地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首接在刘振脑海中响起："归...还..."

刘振转身就跑，背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回到监控室，他发现所有屏幕都变成了雪花点，只有13号展厅的监控还能看——金冠展柜的玻璃碎了一地，金冠不见了。

更诡异的是，回放录像显示玻璃是"从内部"破碎的，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展柜里冲出来一样。

第二天清晨，金冠奇迹般地回到了展柜，玻璃也完好无损。馆长认为是监控系统故障，但刘振知道不是这样——他的左臂内侧出现了三条细小的黑线，就像被看不见的绳索勒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刘振每晚都经历着超自然现象：战国青铜鼎在午夜渗出黑色粘液，形成人手形状又消失；匈奴展厅的展柜玻璃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手印；而那个戴头盔的身影，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刘振终于决定去找萨仁婆婆。按照档案员给的地址，他开车来到郊外的一个蒙古包。年迈的萨满妇人看了他的手臂后，长叹一口气。

"你被'呼麦'缠上了。"她点燃一束草药，烟雾形成奇怪的形状，"那是死去的匈奴武士的怨念，他们要找回被夺走的东西。"

"金冠？"

萨仁婆婆摇头："不只是金冠。你们博物馆最近是不是收了一批新文物？"

刘振想起前天刚到的一批征集文物，其中有面铜镜还没开展。"有一面铜镜，上面刻着和金冠相似的符号。"

"那是'灵魂镜'，用来指引亡魂回家的。"萨仁婆婆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把这个撒在铜镜周围，今晚必须把金冠和铜镜一起送回原处。"

"原处是哪里？"

"它们出土的古墓，现在在博物馆地下停车场下面。"萨仁婆婆的眼神变得锐利，"当年建博物馆时，只迁走了主墓室，周围还有大量陪葬墓没动。那些武士是来护送他们的主人回家的。"

当晚，刘振按照指示将白色粉末撒在存放铜镜的仓库周围。午夜时分，他带着金冠和铜镜来到地下停车场最角落的一处封闭区域。据档案记载，这里正是当年古墓群的入口，后来被封死了。

刘振刚放下两件文物，地面就开始震动。墙皮剥落，露出后面古老的砖石结构。一道裂缝出现在地面上，慢慢扩大，从中渗出黑色的液体。

液体逐渐凝聚成人形——一个戴着头盔、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