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清晨,薄雾笼罩着金銮殿的琉璃瓦,九岁的朱祁镇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c¢q·w_a?n′j′i^a¨.!c\o`m-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母后孙若微站在床前,眼圈通红。
"镇儿,快起来。"孙若微的声音颤抖着,"你父皇...他..."
朱祁镇猛地坐起身,丝绸被褥滑落在地。他记得昨夜父皇还来看过他,虽然面色苍白,却仍笑着考校他的功课。怎么一夜之间...
"母后,父皇怎么了?"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
孙若微的眼泪终于落下:"你父皇...驾崩了。"
乾清宫内,檀香缭绕。朱祁镇穿着不合身的龙袍,跪在灵前。他的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父亲安详的面容上。三十五岁的明宣宗朱瞻基,这位开创"仁宣之治"的明君,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人世。
"皇上,请节哀。"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朱祁镇回头,看见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杨士奇、杨荣、杨溥,人称"三杨",正恭敬地行礼。
太皇太后张氏缓步走来,将颤抖的小手放在朱祁镇肩上:"从今日起,你便是大明的皇帝了。+d\u,a¢n`q.i-n-g\s·i_.~o?r!g·这江山,交给你了。"
朱祁镇感到肩上的重量,那不是祖母的手,而是整个帝国的重担。他挺直了背脊,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登基大典上,九岁的朱祁镇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双脚甚至够不着地面。礼乐声中,百官朝拜,山呼万岁。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最后停留在站在角落的一个中年宦官身上。那人面容清癯,眼神却格外明亮,正用一种近乎炽热的目光望着他。
"那是谁?"典礼结束后,朱祁镇小声问身边的太监。
"回皇上,那是内书堂教习太监王振。"
几日后,在文华殿的经筵上,朱祁镇再次见到了王振。作为内书堂教习,王振负责教导小皇帝读书写字。
"陛下,今日我们学习《论语》。"王振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朱祁镇盯着王振手中的书卷,突然问道:"王先生,朕如何才能像父皇那样,做个好皇帝?"
王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年幼便有此心,实乃大明之福。为君者,当以德服人,以智治国,以武安邦。_小^说,C.www. S?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句话像一粒种子,深深埋入朱祁镇幼小的心灵。从此,他对这位学识渊博、言辞恳切的老师产生了特殊的依赖。
春去秋来,紫禁城的银杏叶黄了又绿。在太皇太后张氏和三杨的辅佐下,大明王朝平稳运转。而朱祁镇与王振的关系却日益亲密,超出了寻常的君臣之谊。
"陛下,这是臣特意为您寻来的《孙子兵法》。"一个冬日的午后,王振神秘兮兮地从袖中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
朱祁镇眼睛一亮。自从上次听王振讲述成祖五征漠北的故事后,他对军事产生了浓厚兴趣。太皇太后和三杨却总是让他读那些枯燥的儒家经典。
"王先生最懂朕的心意!"朱祁镇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道:"别让太皇太后知道。"
王振会意一笑:"臣明白。"
正统五年,太皇太后张氏薨逝。临终前,她将朱祁镇叫到床前,握着他的手叮嘱:"镇儿,记住...要亲贤臣,远小人...国家大事,多与三杨商议..."
朱祁镇含泪答应,却在走出寝宫时,看见王振跪在廊下,眼中同样噙着泪水。那一刻,他感到王振才是真正理解他的人。
随着年岁增长,朱祁镇开始对王振言听计从。而王振也逐渐展露野心,开始干预朝政,排挤三杨等老臣。
"陛下,杨士奇年迈昏聩,竟反对您修缮紫禁城的计划,实在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王振在朱祁镇耳边低语。
朱祁镇皱起眉头。他确实想将父皇留下的宫殿修葺一新,却被杨士奇以"劳民伤财"为由劝阻。
"那依先生之见?"
"陛下已非幼童,当乾纲独断。"王振的声音带着蛊惑,"不如让杨士奇告老还乡..."
次日朝会上,朱祁镇宣布准许杨士奇致仕。老臣震惊的目光让他有一瞬的动摇,但看到王振赞许的眼神,他又坚定了决心。
正统八年,十六岁的朱祁镇正式亲政。大典上,他身着十二章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