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时,寒潭底突然传来玉石碎裂的轻响。/r+u\w!e+n¢.·n+e,t′兰丫头的长命锁率先有了反应,锁身开出的霜花突然朝潭面倾斜,像是在朝拜什么。她拽着阿霜跑到潭边,只见原本平滑的水面浮出张巨大的星图,图上的剑形星子正顺着水流缓缓转动,每个星子的位置都与《剑心录》最后一页的手绘星图严丝合缝。
“是归墟的坐标。”青衫老者的玉笛突然指向星图中央,那里有颗最亮的星子正在闪烁,星旁刻着的“玄铁”二字突然渗出金光,“苏珩当年把归墟通道的钥匙,藏在了双剑的残魂里。”他望着兰丫头锁上跳动的光粒,突然明白,“现在双剑认主,这星图是在等新的守剑人开门。”
苏念的玄铁剑突然震颤起来。他昨夜新铸的剑坯上,“相思”二字正与星图上的某颗暗星产生共鸣,剑脊渗出的金液滴在潭水里,竟在星图上连成条金线,从终南山直通向星海深处。“我娘说过,归墟里藏着玄铁盟的镇盟之宝。”他望着金线尽头那颗模糊的星子,突然握紧剑柄,“是能净化所有噬魂邪器的‘洗尘石’。”
山坳里的铁器突然集体转向东南。挑货担小贩的重孙发现,锄头柄上的冰纹正顺着星图的金线延伸,在木柄末端画出个小小的“门”字;药童后人的药篓里,刻着“护”字的竹片突然浮起,拼出半阙《归墟谣》;连丐帮老乞丐的酒葫芦,都开始渗出带着星味的酒液,在地上积成个微型的寒潭。
“破宗的残部逃进归墟了。”昆仑少年突然指向星图边缘,那里有团黑气正在星子间游走,所过之处的剑形星子都黯淡下去,“镇山镜照到他们带着半块洗尘石,说是要在归墟深处重铸噬魂剑。”他的佩剑突然飞向星图,剑鞘上的冰纹与金线相融,在水面激起圈涟漪,“我爹说过,归墟的时间流速与人间不同,他们若在里面待够三日,人间便是三年。”
阿霜掌心的剑形印记突然发烫。湛泸与龙渊的虚影在她眼前交缠,化作两行流动的字迹:“归墟门开,需以三物为钥——玄铁之血、霜花之魂、万家烟火。”她看向苏念腕间的梅花胎记(那里还残留着苏珩的血脉),兰丫头锁上永不凋谢的霜花,再望向山坳里升起的炊烟,突然笑了,“原来钥匙从来都不是物件。”
南宫家少年抖开锁灵链,链环在星图周围围成圈。链上的笑脸纹路与星图的剑形星子产生共鸣,每个环都亮起不同的光——代表丐帮的酒气环、代表峨眉的金针环、代表农户的犁铧环……最后形成道彩色的光墙,将星图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阿婆说,锁灵链不仅能防御,还能定坐标。_h.u?a′n¨x`i!a¢n¢g/j`i!.+c~o^m+”他望着光墙上跳动的光点,“这些都是愿意跟着去归墟的人。”
峨眉师太突然从袖中取出个木盒。盒里装着半支枯萎的梅花,正是当年冷霜赠予创派师太的信物,花瓣虽干,却仍能闻到淡淡的霜香。“这花沾过龙渊剑的冰纹。”她将梅花放在星图中央,枯萎的花瓣竟开始舒展,在水面拼出半扇门的形状,“峨眉愿出十人,随守剑人入归墟。”
丐帮老乞丐解下腰间的青铜碎片,与苏念的玄铁剑相触。碎片上的“谢”字突然浮起,与剑脊的“相思”二字相合,化作颗小小的剑形星子,嵌进星图的金线里。“当年叶清玄说,丐帮子弟欠他的,迟早要还在守剑人身上。”他拍了拍身后三个背着打狗棒的少年,“这三个娃子的棒法里,都融了龙渊剑的冰劲。”
兰丫头突然踮脚将长命锁按在星图的“门”字上。锁身与星图相触的刹那,霜花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粒,将半扇梅门补成完整的圆。圆内突然传来潮汐声,像是归墟的海浪正在拍打岸边,有无数双眼睛在门后闪烁,隐约能看见百年前玄铁盟义士的虚影,正举着兵器朝他们挥手。
“时辰到了。”阿霜将掌心的剑形印记按在门中央,湛泸与龙渊的虚影突然从她体内飞出,化作两道光纹缠绕在门环上。门环转动的瞬间,整个终南山都能听见古老的歌谣,像是无数兵器在低吟,又像是千万人在齐唱——“剑归墟,魂归处,守剑人,永不孤”。
穿过光门的刹那,所有人都觉得失重。兰丫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星子堆里,长命锁上的霜花自动展开,在她周身织成个透明的护罩,罩外掠过的星子都带着暖暖的光,碰在护罩上便化作细碎的光斑,落在她发间。“冷姐姐的阳火在发烫呢。”她摸了摸眉心的剑形印记,那里的青蓝色火苗正越烧越旺。
苏念的玄铁剑突然亮起。剑脊的金线在归墟里化作实质的剑路,指引着他们穿过片漂浮的剑林——那些都是百年前殉难义士的佩剑所化,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