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仿佛拂去灰尘,对侍立在旁的张廷玉低语,声音里带着兴奋。
“张爱卿,传话下去,让各地官府,静观其变,不得擅自弹压。朕,也想听听这天下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林锦玉的府邸。
林锦玉已将《安民论》通读了不下十遍,每一遍,都让他心中那份敬意加深一层。
那个在翰林院八面玲珑,见谁都不得罪的探花郎,此刻脸上再无半分轻佻。
他铺开宣纸,笔走龙蛇,开始奋笔疾书。
他没有直接为《安民论》辩解,而是引经据典,从历朝历代盐铁专营的利弊谈起,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角度,为陈平川那石破天惊的观点,提供了坚实的侧翼支撑。
他不再是那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他选择,站在这场风暴之中,为陈平川擂鼓助威!
而另一边,欧阳锐的府邸,气氛阴沉。
他也读了《安民论》。
不得不承认,那严密的逻辑,那宏大的构想,让他这个自诩才高八斗的榜眼,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与无力。
他写不出吗,一个字也写不出。
可是这种源于才华碾压的折服,没有化为敬佩,反而转化为了更刻骨的嫉妒与怨恨。
“陈平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我一定要将你,彻底踩在脚下!”
国舅府。
森严的府邸内,光线幽暗,梁府大管家梁安脚步匆匆,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穿过重重回廊,最终停在了一间飘散着名贵檀香的书房外。
他对着里面那道人影,头深深地埋下。
“国舅爷,出事了。”
梁越端坐于太师椅上,捏着茶杯,半张脸都被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
听着管家梁安将京城内外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报。
“现在陈平川那本《安民论》,已经不是我们想禁,就能禁得了的了。许多人自行抄录,私下传阅,根本抓不完,也堵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