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袭猩红嫁衣在魔气中翻涌如血浪。她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抚过身旁的青铜灯盏,灯火竟诡异地映出秦方的面容。
"二弟..."她红唇微启,声音却像是千百个怨魂在齐声低语,"嫂嫂给你...备了份大礼呢。-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秦正的剑"铮"地出鞘,却在劈到孟菡面门前寸寸碎裂——原来那嫁衣下伸出的根本不是手臂,而是缠绕着魔纹的森森白骨!
"阿木先生,良禽该择木而栖。"阴蛊魔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枯爪般的掌心托着颗跳动的心脏,"以你的本事,何必为将死之人卖命?"那心脏上分明缠绕着秦家的血脉之气。
秦正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死死盯着宁识的侧脸,试图从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中读出一丝端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若这位行事乖张的"鬼医"此刻倒戈,秦家百年基业怕是要在今日断送个干净。
宁识斜眼瞥见秦正紧绷的侧脸,差点笑出声——这小子就差把"你会不会反水"几个大字刻脑门上了。她突然伸手弹了下秦正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喂,你当我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呢?给钱就卖?"
"啧。"雷光在她掌心扭曲成一只竖中指的形态,"老棺材瓤子,你才是禽,你全家都是禽!"金色电蛇突然暴起时,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还黏在舌尖,"说你是禽都侮辱了畜生道,人家黄鼠狼偷鸡还知道抹嘴呢!"
鬼头铃的声浪震落簌簌墓土,阴蛊魔黑袍翻涌如毒瘴。宁识突然扭头对秦正露齿一笑:"瞧见没?这就叫——"她旋身劈开袭来的骷髅头,“阎王爷门口蹦跶,活腻歪了。”
没办法,总有人上赶着给阎王爷冲kpi!
孟莲记忆中的巨大骷髅头裹挟着腥风再度浮现,数以百计的阴兵如潮水般涌来。秦正这个氪金玩家简直在烧钱——火雷球炸开漫天流火,鬼蜂刺织成死亡罗网,邪影蛛喷吐的毒丝将阴兵绞成碎片。宁识眼角直抽抽,这些可都是能换三座酒楼的宝贝啊!
"败家子..."她磨着后槽牙,余光扫过墙上那排夜明珠。三颗飞石破空而出,精准命中明珠机关的瞬间,整个墓室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宁识一个旋身踹在秦正大腚上:"还不滚去抓你大…二嫂子!"
石门轰然闭合的刹那,少女指尖泛起血色咒印。她歪头露出小虎牙,声音甜得像掺了蜜:"坨坨,开饭啦!"地面突然隆起恐怖的弧度,那些挤作一团的阴兵还没看清阴影里张开的巨口,就被咀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阴蛊魔浑浊的眼珠骤然紧缩,枯爪般的手指剧烈颤抖:"无相无形...是"匿"?!"他嘶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不可能...这东西早该在神魔大战时就..."
"哎哟~"宁识歪着头,指尖绕着发尾打转,"老东西记性不错嘛~"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可惜猜错了奖品——"
话音未落,无数蛊虫已如黑潮般涌来。宁识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个胭脂盒,轻轻一吹——那些蛊虫突然在半空僵住,甲壳上泛起妖异的粉光,竟齐刷刷调头扑向阴蛊魔!
"你!"阴蛊魔暴退数步,骷髅头被他当做盾牌推向前方。蛊虫啃噬骨骼的"咔嚓"声里,宁识的指尖已凝出赤红咒印。
"赤火·鬼龙牙——"
火龙腾空的瞬间,整个墓室的温度骤然攀升。阴蛊魔仓皇扯开衣襟,胸口竟裂开道血口,一只通体漆黑的蛊母尖叫着钻出。两股毒气相撞的刹那,地面青砖"滋啦"作响,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有意思..."阴蛊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辈你这毒...跟谁学的?"
宁识甩着雷光如甩一条银鞭:"哟~您这老棺材瓤子还想查我师承?"惊雷在对方脚边炸出焦坑,"不如先问问阎王爷——他生死簿上给你记的阳寿还剩几个时辰?"
坨坨叼着阴蛊魔的断臂,邀功似的在宁识脚边转圈。宁识嫌弃地瞥了一眼:"啧,这老帮菜的胳膊怕是腌了上百年,也不怕吃坏肚子。"
魔雾翻涌间,紫姬踩着金铃声款款而来。宁识眼睛一亮,突然拍手道:"哎呀!这不是传说中的"紫气东来鸡"嘛!"她歪着头作思考状,"听说紫皮走地鸡最是滋补,不过..."她上下打量着紫姬,"您这岁数的老母鸡,怕是连炼丹炉都炖不烂吧?"
裂刀鬼的怒吼震得墓室簌簌落灰。宁识掏了掏耳朵:"大块头,你这嗓门不去喊川号子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