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透着十二分的不耐烦。
“行了行了!嚎涤尘台不是快到了?有头有脸能说会道的主儿都在上头歇着。我今日大发慈悲,给你们机会上去好好唱个大戏!省得委屈了你们这点子龌龊心思!”
渡缘捻着佛珠,低声提醒,眉头微蹙:“宁檀越,涤尘台鱼龙混杂,人心叵测。带她们上去,岂不是正中了她们下怀,任其煽风点火,将污水泼于你身?”
宁识唇角微弯:“放心吧,想让我吃亏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她随手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再说了,就算真想送她们去投胎,那也得看准时机找好地儿,哪能脏了自己的手?”
她话音未落,指尖随意地朝那几个瘫软在地的女修方向轻轻一拂。
这缕清风托着她们,如同携着几件轻飘飘的行李,一路无视重重威压,直送向高空中云雾缭绕、殿宇巍峨的涤尘台。
……
众人好不容易攀上涤尘台千阶,个个面色苍白,冷汗涔涔。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早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勉强扶着石阶喘息。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加重,如巨石般沉沉压下。
众人心头一颤,艰难抬头望去,此处化神唯宁识一人,明明还隔着几十阶天阶,可她的威压竟能如此精准地碾压过来?
傅凌渊隐在人群中眸光微闪,心中暗忖:这丫头果然不简单,看来要对付她,还得再多费些心思。
宁识“噗通”几声,丢死狗似的把那三个女修扔到涤尘台中央石板地上:“嚯,瞧着弱不禁风,还挺压秤!你们三个平时都吃什么好东西了?”
岳枝抱着手臂过来:“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憋什么坏呢?”
宁识立刻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师姐!你可冤死我了!” 她点向地上那三位,“今天的角可是这几位~!”
她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瞬间传遍整个涤尘台:
“云——甘——子——!” 调门拐了几道弯,生怕云甘子躲哪个犄角旮旯听不见,“别猫着了!出来救死扶伤济世救人啦!十万火急!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另一边角落里,正努力把身形往柱子后藏的云甘子一个激灵。
他刚凑近月栖梧,悄悄说着酸掉牙的体己话,后脖领子就仿佛被宁识穿透力极强的叫魂声狠狠揪住了!
他一个激灵,瞬间缩得像个被捉奸在床的鹌鹑,打定主意装聋到底。
宁识哪里会放过他?
吸气,提神,气运丹田,音量直接飙升到全场最佳立体环绕声:
“云甘子!装死没用!这有个刚在下面玩得挺花——二龙戏珠,三人行的——可怜孕妇!胎息不稳!就等你妙手回春、悬壶保胎了!再不来,人可就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