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颠簸了一上午,快到晌午时分才晃悠到县城。
徐大志在客运站刚下车,连站门都没出,直接又买了张去市里的车票。等发车的工夫,他强压住晕车带来的恶心感,从布包里掏出个冷饭团,就着军用水壶里的白开水,一口一口艰难地咽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可为了赶路,这午饭不吃又撑不住。
没错,说起徐大志这个人啊,早年有个特别遭罪的毛病——晕车。不过说来也怪,他自己开车的时候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要搁在以后啊,这种小毛病根本不算啥,毕竟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私家车,出远门不是坐飞机就是乘高铁,舒服着呢。可眼下这个年代啊,可把他给折腾得够惨了。
上午坐大巴去县城,这一路可真是要了老命。那破旧的大巴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来簸去,就跟摇煤球似的。徐大志缩在座位上,脸色发青,脑门直冒冷汗,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好不容易熬到县城,他心想:这下好了,从县城到市里的路总该平坦些了吧?结果啊,他还是太天真了。
去市里的客车照样颠得厉害,一会儿爬坡一会儿下坡,在盘山公路上左摇右摆。徐大志死死抓着前排座椅,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等终于熬到市里车站,车还没停稳呢,他就踉踉跄跄冲下车,一个箭步蹿到路边墙角,"哇"的一声就吐开了。
这一吐可真是翻江倒海,把早上吃的、中午吃的全交代出来了。吐到最后,连苦胆水都差点吐出来了,嘴里又酸又苦。他哆哆嗦嗦摸出水壶,灌了两口白开水漱漱口,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用袖子擦了擦嘴,直起腰来环顾四周——哎,总算是能好好看看这个年代的市里是长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