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芽拿着笔，目光呆滞。

他们用着彼此熟知的通话密码，彻底把外人隔离，没有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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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元旦晚会紧锣密鼓筹备之时，12月中旬，中学生征文比赛复赛入选名单公布，余芽赫然在列。

上午第一节语文课。

“余芽的那篇初赛入选作文，课代表己经贴在后面墙上。希望每位同学都能看看，好好学习一下。”

老任打开课本，“好，现在开始上课，大家把课本翻到……”

余芽神情微动，一时没了动作。

嗯？

怎么还要贴出来！！！

安桉把书翻到老师说的那一页，视线余光中，旁边的人却迟迟没有翻书。察觉到异样，她凑近小声问道：“怎么了？”

余芽注意力被扯回。

“没什么。”

她表情恢复自然，翻开课本。

不是吧，还要贴出来？

她仔细回忆起当时写的内容。

想了一会儿。

应该没人看出来吧？

吧？

提心吊胆，捱到下课。

一下课，一回头。作文前，围了几个同学。

她一整个惴惴不安。

身后。

“既然是小师父的作文，那就必须拜读一下。”

与有荣焉，季风抬头挺胸，一股傲娇之气。

余芽身子一晃。

好徒儿，大可不必如此。

她悄咪咪侧过身，瞄程止一眼。

在睡觉。

她稍稍松口气。

下一秒。

“瓶子少年？”

季风双手叉腰，高调念出声，“哈哈哈，好名字。”

余芽：“……”

你看就看，怎么还念出来！！！

余芽一整颗心悬起。

她又悄摸看程止一眼。

很好，没动静。

那边，季风一副炫耀姿态。

“少年将军，红缨在手，金戈铁马，战场驰骋。试问青云之志，保家卫国堪重任。呜呜呜，前方号角响起，战鼓擂动。于万众豪情中翻身上马，目光如炬，大杀西方……

风云变幻，千年以后，世间再无战场。

少年无马无枪，于芸芸众生中依旧恣意张扬，散漫与疏狂，天地阔，任徜徉。一日行至街道一处，无故停下。仰头饮下瓶中水，遂，单手执瓶两三步，弓背弯腰。

墙角一隅，老叟愀然，衣衫褴褛，席地而坐。身侧，破包空瓶。见此，自知卑贱，颤颤巍巍。少年恭而安焉，继续行走于茫茫大道……”

教室内，季风读声朗朗，将余芽拉入回忆。

那天是周日，下午5点左右。街上车来人往，熙攘热闹。

像往常一样，余芽从幸福小区出发前往学校。

快到学校，有一段倾斜的上坡路。

余芽刚走到一半，见程止骑车经过。她一眼不眨盯着他，脚步也不自觉加快，想着多看他一会儿。

可，就在程止即将爬上缓坡，毫无预兆，他突然停了下来。

余芽脚步跟着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