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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妈注意到他异样，“怎么了？”

程止垂眸，拉下安全带系好，“没事。”

程妈深深看他一眼，随即启动车辆。

程止抬眸转眼。

后视镜中，余芽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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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程妈憋了一路的话，即刻爆发。

“选文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

程止慢悠悠换着拖鞋，“这是我自己的事。”

语气清冷漠然。

程妈怒火中烧，“程止，别的事可以任由你的性子，但这件事不行。明天去学校，你必须给我改回来。”

程止动作一顿，脸色沉了下来，“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你做什么决定？”程妈质问，“你那么聪明，不该不知道你根本不适合读文！”

“我为什么不适合？”

程止神色冷峻，对上她的目光。

程妈稍愣。

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一副对什么都淡淡的样子，很少见他这样疾言厉色。

她皱眉，盯着他，猜疑道：“你非要选文，是有什么原因？”

程止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他快速别过眼，“没有！”

他否认太快。

程妈了然。

“看来是有什么原因。”

她深深叹口气，“阿止，你该明白，不论有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拿自己的未来作赌注。”

程止垂眼，愣了一会儿，“妈。”

他肩膀耷拉，显得无助，“我知道，可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我只看得到眼前。”

什么时候见过儿子这样。

顿时，程妈心软了几分。

几秒后。

“好吧，妈不逼你。离高二还有一段时间，妈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一瞬，程止泄了气，“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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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许雯锦得知消息，跑来问他，“程止，你怎么选文科，你不是最讨厌背书？”

因推人那件事，两人己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一旁，季风正跟余芽讲题。

程止眉眼不耐，放下手中的编程书。他缓缓转头看她，“为什么我一定要选理？”

许雯锦一噎，“什么为什么，你理科那么好，那么聪明，选文科，不觉得大材小用？”

程止嗤笑一声，他捏捏眉心，“我突然觉得文科很有意思，这个理由，行不行？”

话一出，许雯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气氛骤变。

季风连忙打圆场，“程止，好好说话。许大小姐，程止跟你开玩笑呢。”

许雯锦静静看着程止，眼底情绪复杂。没过几秒，“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开教室。

毕竟从小玩到大，虽说季风一首不相信，她说小师父推她滚下楼梯。

但十几年的情分。

“哎，许雯锦”，季风追上去，“你别生气，你还不了解他，他就是……”

程止眉宇烦躁未消，现下，又盛了几分。

余芽瞄一眼，沉默两秒，迟疑道：“其实，她说的没错，你应该选理。”

程止呼吸一滞，手指紧了紧，“是吗？”转眼看她，认真问道：“你也觉得我该选理？”

余芽对上他目光，又慌忙躲开。她不停摩挲着手中的圆珠笔，“没有该不该，只是你...你理科那么好，选文太可惜了。”

程止自嘲一笑，“没什么好可惜的。”他的目光始终流转在余芽身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余芽始终垂眸，并没看到那是怎样的一个目光。

须臾，她平静问道：“你一首在看编程书，我想比起文字，你应该更喜欢那些算法数字。程止，既然喜欢理科，那为什么要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