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有次，两人一起吃饭，看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周青黑。余芽心疼，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多跑几趟小区给他煲汤喝。

随着公司逐渐步入正轨，余芽大学毕业。

程止喜欢拍照，余芽拍毕业照那天，他专门带了相机。等余芽拍完院系大合照，拉着她单独拍个不停。

余芽本来不喜欢拍照，但这些年被他软磨硬泡拍了不少。慢慢地，不再那么抵触。

湖边柳树下，余芽笑得脸僵，“拍好了吗？”

程止按下快门，“好了。”

余芽身体一秒瘫软，弓背弯腰，捶起肩膀。

程止瞥见，轻笑，走过来帮着捶，“有那么累？”

“说实话”，余芽：“比我练武都累。”

程止笑出声，“那就不拍，走，男朋友带你吃饭。”

-

毕业后，余芽进入一家律所工作。实习期满一年后，拿到律师执业证，正式成为一名律师。

某天从法院出来，碰到李一鸣。两人说了会儿话，恰好被前来接她的程止撞见。

程止大老远就看到余芽站在路边跟人说话，车开近后，看清对方的脸，他面无表情将车停在路边。

“嘀——”

一道喇叭。

余芽背对着程止，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皱眉回头，待看到车里的程止，登时眉头舒展。转回头，“程止来接我，我先走了。”

李一鸣扫眼程止，冲她笑道：“好。”

车门关上，余芽还没坐好。程止上半身越过中央扶手盒，伸手扯过安全带，一声不吭替她扣上。

余芽敏锐察觉气氛不对，动了动身子，“怎么不高兴，没谈成？”

他今天跟人谈事，她以为程止是因为这个。

路边不能长时间停车，程止给她系好安全带后。看眼路边依旧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的某人，冷哼一声，启动车辆。

闻言，“谈的挺好的。”转而，他故意装作不知，问道：“谁啊？聊的这么开心。”

后视镜李一鸣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余芽定定瞅他，听罢，嘴角翘起，“吃醋了？”

程止没说话，只懒懒瞥她一眼。好似在说，我就是吃醋了，你还不快点哄哄我。

余芽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们就碰巧遇到，同为律师说几句话，别生气了。”

红灯停。

程止踩住刹车，扭头，“你刚刚眼睛都长在他身上，都没看到我过来。”

“……”余芽抿了抿唇，说，“我跟他说话当然要看着他，我又背对着你来的方向，肯定看不到你啊。”

程止盯着她，眯了眯眼，过了会儿，“你不爱我。”

余芽：嗯？

从哪儿说起。

前方绿灯，后面有车鸣笛催促，程止收回视线，松开刹车。

看他一脸不高兴，余芽眨了眨眼。低头想了会儿，手脚紧绷，重新看向他，心跳得飞快，“我们结婚吧。”

程止大脑一片空白，手一抖，方向盘一歪，车头差点歪到另一条道。

“小心。”

他赶紧稳住心神，拉回方向盘。声音微颤，盯着前方的路，缓缓道：“你说什么？”

看他稳住，余芽上悬的心放下，“我说我们结婚吧。”

这些年，她赚的钱大多都打回家里还债。很现实的问题，如果她早早跟程止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不可能还把赚的钱用来还债。

虽说程止不在乎这点钱，但对他太不公平。

如今，这些年，他们一家五口把债还的七七八八。剩余的一些，她不想管了。

程止一向聪明，大概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毕业这三年，没提过结婚的事。

想到前几天，她在程止电脑里不小心看到的戒指设计图，顿时红了眼眶，“我爱你程止，我们结婚吧。”

程止喉结滚动，眼眶一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