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扶着言冰芸走到车后。
王七年从范贤手里接过了言冰芸。
范贤则先一步上了马车,然后从车厢里探出身子,伸出手准备去接言冰芸。
就在言冰芸一只脚刚刚踩实马凳,另一只脚己经踏入车厢门槛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遥遥传来。
登车的言冰芸,车内接应的范贤,车外搀扶的王七年,三人动作都是猛然一滞。
受惊的不只是人,还有拉车的马。
前面的马匹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整个车厢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可下一瞬,那晃动又戛然而止。
马车稳住了。
王七年下意识朝前看去,只见范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车头,一只手沉稳有力地抓住了缰绳。
范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别愣着,快点。”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范贤与王七年合力,迅速将言冰芸送进了车厢。
王七年一转身,目光投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边的街巷上空,滚滚烟尘冲天而起,高度甚至超过了旁边的屋宇。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我去,什么情况?”
“地动了?”
“那边房子塌了?”
“还好几位大人出来的早,再晚一步,真有可能被活埋了。”
王七年扭过头,想对范隐说些什么,嘴里刚吐出一个字。
“范……”
范隐却根本没理会他,身形一晃,“嗖”的一声从王七年眼前掠过。
他来到马车后面,一只脚“啪”地重重踩在马凳上,借力一跃,整个人便钻进了车厢。
在范隐从眼前经过的那一刹那,王七年似乎捕捉到,他那位神通广大的上司,脸色好像白得有些不正常。
车厢里,传来范隐略显急促的声音。
“别废话,赶紧开车。”
王七年脑中瞬间闪过在石林里,范隐一枪捅死燕小艺后那虚弱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沉。
不好!
他不敢再耽搁,手脚麻利地将马凳收回车上,三步并作两步窜回车夫的位置。
他猛地一拽缰绳,急着就要调转马头。
马匹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弄得再次嘶鸣起来。
车厢里,范隐掀开前帘,声音沉了下来。
“不要急。”
“保持平稳,别露出破绽。”
王七年心头一凛。
“是。”
他立刻稳住心神,动作变得沉稳而迅速,在保持车身稳定的状态下,快速调转了方向。
车厢内,言冰芸靠着车厢前壁坐着,范贤坐在他的右侧。
交代完王七年的范隐,则在左侧坐下,二话不说,首接盘膝闭目,开始调息。
不只是王七年,此刻近在咫尺的范贤和言冰芸,也清晰地看到了范隐那苍白的脸色。
范贤脸色一变,伸手便搭在了范隐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
“你这次的状况,怎么比上次在石林还糟糕?”
“她给你的新功法,你没练?”
范隐闭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
“练了。”
范贤更加不解了。
“那你这次的情况为什么反而更严重了?”
范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因为刚才,我跟何道人是真的打了一架。”
“我连续出手了两次。”
听到这话,范贤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吓我一跳。”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么看来,你现在的情况其实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依旧是个玻璃大炮,但好歹是能连开两炮了。”
范隐“嗯”了一声。
“没错。”
范贤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那你干嘛非要跟何道人打那一架?”
“给自己留点余力不好吗?”
范隐缓缓解释道。
“有原因的,这一来,是为了留下痕迹。比如何道人剑身上的缺口,还有我们交手的动静,得有旁人见证。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范隐脑海里回想起了,原剧中,范贤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