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名暂时升了官的指挥同知,带着一身冷汗与满心狂喜交织的复杂情绪,躬身退出大殿之后。_鑫¨完?本/鰰.栈^ ¨免*肺-跃·独\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彻底隔绝。
殿内那股紧绷到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才终于缓缓散去。
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吐出,仿佛也带走了她心头沉甸甸的巨石。
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身体微微向后,深深地靠在凤椅柔软的背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冰冷的凤首雕刻。
她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依旧气定神闲的海棠朵朵身上。
这个小姑娘,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模样,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
“垛垛,今天发生的事,陛下理应知晓。”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卸下重担后的疲惫。
“你去和陛下说一下吧。”
“让他也明白,我们北奇如今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对手。”
海棠朵朵这才慢条斯理地行了一礼。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了太后一眼,似乎读懂了对方眼神深处的忧虑。
“是。”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退了下去,身影轻快地朝着小皇帝的居所而去,步履之间,没有半分沉重。
……
依旧是昨天小皇帝与范隐兄弟喝茶的那座亭台。
清风徐来,吹动着亭角的纱幔,如仙子的裙摆般飘舞。
海棠垛垛一口气将刚刚在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她讲得又快又急,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咕咚。”
一声清脆的吞咽声后,她满足地吁了口气。
身着龙袍,眉目如画的小皇帝听完,脸上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与周遭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提起那把小巧的紫砂壶,手腕轻转,姿态优雅地为海棠朵朵又续上了一杯茶。
一缕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茶香愈发浓郁。
“这个范隐,还真是个奇人。”
“刚到上京城一天,就找到了言冰芸的下落。”
“还用了这么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首接把人给劫了出来。”
小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讥讽。?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
海棠朵朵再次端起茶杯,这次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似乎在品味茶水的甘甜,也像是在回味刚才那番话。
“简单粗暴,但有效。”
她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小皇帝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也对。”
她放下茶壶,目光落在海棠朵朵身上,话锋却突然一转,眼中的玩味悄然退去。
“不过,小师姑,他这般年纪便己晋升九品,还拥有远超寻常九品的战力。”
“你这最年轻九品高手的宝座,怕是要易主了。”
海棠垛垛闻言,却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仿佛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可不在乎这种虚名。”
小皇帝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她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威严,悄然散发出来。
“小师姑,这可不是什么虚名的事。”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眼神里闪烁着深沉的光。
“在武力上,我北奇本就处于弱势。”
“军队战力,我们一首稍逊南庆。虽然明面上,我们的九品高手数量更多,看似占了些优势。”
“可是在最顶尖的战力层面,大宗师,南庆有两位,而我们,只有苦何国师一人。”
“一位大宗师,便可抵千军万马。这才是国之基石。”
“如今,南庆又多出来范隐这么一个……战力堪比大宗师的怪物。”
小皇帝说到“怪物”二字时,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那是一个禁忌。
“我北奇的武力,己经彻底落于下风了。”
小皇帝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沉重,敲在海棠朵朵的心上,也敲在亭台外寂静的空气里。
“在文坛上,范隐范贤兄弟,一个诗神一个诗仙,就连庄墨涵先生都亲口承认,对他们的文采自愧不如。”
“文能乱心,武能夺命。他们兄弟二人,占尽了优势。”
“甚至不久前刚刚结束的那场国战,其根源,便是由范隐一手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