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换上了一副神秘的表情。
“行了,老王,别说这个了。”
“你看这天色,都大中午了,该吃饭了。”
“帮个忙,去门口找赵大他们,买几份饭菜回来。”
王七年被他这么一打岔,也只能暂时终结了上一个话题。
他有些不解地扭头看向范隐,问道:
“找他们买干什么?”
“他们不就是受大人您的命令才去卖饭的嘛?”
“而且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赵大还特意跟我说,给咱们留了饭,跟他们在外面卖的一模一样,热在锅里呢。”
范隐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
“老王,你这个财迷,这就不懂了?”
王七年一脸茫然。
“懂什么?”
范隐循循善诱地解释起来。
“我问你,我让赵大他们在咱们使团门口卖饭,是为了什么?”
王七年想也不想地回答:
“因为大人您想在上京城开一间大酒楼啊。”
“现在咱们驻地门口人多,您想借这个机会,先宣传一波,打响名气。”
范隐打了个响指。
“这就对了嘛,核心就是为了宣传。”
“你再想想,我是谁?庆国诗神!”
“范贤是谁?庆国诗仙!”
“我们哥俩刚到上京城,那沈重就迫不及待地让他的锦衣卫,把我们的消息传遍了全城。现在,无数的读书人、好事者,全都堵在我们驻地门口。”
范隐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王七年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光芒。
“这是多大的流量啊!”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好好抓住,都对不起我和范贤辛辛苦苦抄了那么多诗,更对不起沈重和他手下锦衣卫的卖力宣传。”
“你想想那个场面。赵大他们的厨艺,加上我给的独家食谱和秘制调料,味道本就惊为天人。这时候,你,监察院的文书王七年,亲自去排队买一份回来。然后,我,庆国诗神范隐,当着众人的面吃完,龙颜大悦,再趁势挥笔,给他们的饭菜题一首赞美之诗。”
“到了那个时候,我都不敢想象,他们这小小的饭菜摊子,在整个上京城将会掀起多大的波澜,名气会达到何种地步。”
王七年听着范隐的描述,自动忽略了“流量”这种听不懂的新鲜词汇,也无视了“抄首诗”这种在他看来过于轻描淡写的说法。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闪闪发光的金钱符号。
他顿时反客为主,一把抓住范隐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
“大人,大人!您这个饭店,能不能……能不能让老王我,参一股?”
范隐嫌弃地使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老王啊,冷静点。”
“我开这个饭店,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它有其他的战略用途。”
“而且你再想想,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庆国了。”
“这北奇的上京城,和咱们庆国的京城,相隔何止千里。?g`o?u\g!o¨u/k.a·n?s¨h?u~.`c_o?m^就算饭店赚了钱,你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到手啊,不解渴。”
“再说了,我这个饭店,可不是打算从小摊子一点点做起,我的计划是,一步到位,首接开一家上京城最大最豪华的。窗户,全都要用咱们庆国特产的玻璃。”
“这启动的本钱,少说也要大几千两,甚至几万两,几十万两都有可能。你想参一股,那最少也是几百两到几千两的真金白银。”
范隐斜眼看着他。
“这次你出门在外,带了那么多钱吗?”
王七年听到这话,眼中熠熠的光芒,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松开手,整个人都蔫了。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我还是去给大人您买饭吧。”
说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失魂落魄地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嘶吼,猛地从范贤那个屋子里传了出来,划破了院中的宁静。
“用肖恩换我?!”
“是哪个蠢货下的命令?!”
声音里充满了屈辱与不敢置信。
院中的王七年脚步一顿,范隐则是眉头微挑,看向了那个房间。
紧接着,范贤沉稳却清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试图安抚那激动的情绪。
“是陛下和陈院长共同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