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池的心跳得极快,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胸腔里震耳欲聋的鼓动。~x?h·u/l_i-a\n,.+c/o′m_
他凝视着初九,期待她的回应,却见少女僵在原地,神色慌乱。
翟池顺着初九的视线望去,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昭阳殿广场前,不知何时己站满了人。
太白扑棱着翅膀落在最前方,容行负手而立,梅潜目光如炬,沈灯书六人抱剑而立......
所有人,都在等着初九的回答。
翟池当即快步上前,一把牵起呆愣的初九。
眨眼间两人身影己然消失,只余一缕清风。
沈灯书望着空荡荡的昭阳殿门前,挑眉道:“就这么走了?”
能让这位傲娇师弟说出那番话,己经很不容易了。
兰与岫无奈地摊了摊手:“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这么多人面,听初九的回答?”
路祁挠了挠头:“是啊,这多难为情啊!翟池这些日子怕是不好意思露面了。”
乔晚雪双手捧着脸颊,眼中闪着光:“这哪是难为情?分明是情到深处难自抑。他们两情相悦,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虞寻远远望着昭阳殿,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成天喊着要教训小师妹的人,最后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只是小师妹真的会喜欢翟池吗?”
沈灯书斜睨她一眼,语气凉凉:“你该不会现在才看出来?”
“就翟池那性子,若真不待见初九,怎会总是给她写信?还心甘情愿以剑身相护,随她心意驱使?”
说着沈灯书想起那小子三天两头跑来,一脸凝重地问自己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可细问才知他不过是见不着初九,心里头空落落的难受罢了。
沈灯书也是头一回碰到,情窦初开的少年以为自己心悸出了问题。
虞寻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他和初九向来不对付。”
虞寻回忆了下,补充道:“他先前还特意跑来问我,女子最害怕什么?我以为他只是想留在初九身边找机会揍她。”
众人:“...”
柳尽欢站在人群边缘,他眉头微蹙没有凑趣,目光仍停留在两人离去的方向。
初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这件事,初九自己从未提起,其他人似乎也毫无察觉。
若非前些日子柳轼一无意间透露,连他都被蒙在鼓里。
想到那个总爱缠着他的侄子,柳尽欢眸色微沉。`j^i`n*j′i*a¢n-g/w?x-c¨.,c`o~m\
柳轼一去年拜入昆吾宗,与木待舟同成了叶拂的弟子。
而木待舟这三年几乎足不出丹鼎峰,整日埋首研制治疗心脉的丹药。
“怎么配药都没有用...”
柳轼一当时无心嘟囔了一句,待他细问。
那小子又立刻闭口不言,活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至这般,他转身随沈灯书一行人离去。
新入门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下,望着方才热闹的广场,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一个圆脸弟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听闻那位是神君,居然对初九师姐有爱慕之心。”
旁边束着高马尾的少年激动道:“神君当年也是昆吾宗弟子,是不是说明我们也有机会成神!”
“战神又如何?”杜宪打断道:“我就是为了初九师姐才来拜师的。在我看来,初九是这世间最值得结为道侣的女子。”
几个新弟子面面相觑,一见杜宪身着内门弟子服,最机灵的弟子连忙拱手:“师兄说的是。”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躬身行礼:“师兄。”
杜宪摆摆手,正要离开,却听人群传来一声:“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他脚步一顿,嘴角微扬,抬步离开。
夜风卷着零星的花瓣,将他们的低语轻轻吹散。
广场上的人影渐渐稀疏,只剩下石灯幽幽亮着微光。
*
溯忘湖畔,夜雾弥漫。
初九低头看着被牵住的手,一时有些恍惚。
翟池的手掌温暖干燥,握得有些紧,却又带着克制的小心。
她原本计划得很好,等古籍修复完,将术法心得整理成册,就能没有遗憾地离开。
可现在,胸腔里不寻常的心跳让她意识到,她还有不舍。
翟池凝视着初九,见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