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首视前方,又问曰:“大哥可曾提过召我与二哥去成都?”
赵林犹豫片刻,如实答曰:“不曾。”
张飞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叹曰:“大哥得了州郡,反不如昔日西处奔走之时...”
赵林见张飞情绪不佳,劝曰:“三伯,荆州要地,岂能无大将镇守?
除了三伯,二伯,我叔父,还有何人能镇荆州?
即便是有才能足备之人,大伯又怎会放心。”
张飞道:“俺岂能不知?只是......唉!
大哥、二哥年近半百,俺也西十有西....
如今大哥远在成都,二哥虽在荆州,却要镇守襄樊,兄弟三人不知何日才能团聚...”
眼见张飞红了眼眶,赵林亦感慨万千。
此时不比后世。飞机、动车、走高速,无论多远,即便是地球的两端,相见只需两三日。
再不济,也有视频通讯,好歹能见到音容笑貌。
而在这个时代,成都到荆州千余里,若不顺水而下,往来见一面,须奔波一月之久。
这还不算赶路时的天气状况、有无劫匪、野兽袭击等因素。
思及此处,赵林亦颇为思念云叔,也回想起赤壁之战时,与阿姊小乔和姐夫周瑜的分别。
月明星稀,二人坐在大车上,一个环眼无神,一个仰望星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许是张飞的思绪传染到了赵林身上,叫他不自觉的轻吟出声。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贤侄大才,一语道破俺心中愁思。”
言罢,张飞抹了把眼泪,似是赌气一般说道:
“待俺回了江陵,便叫上二哥,先把俺珍藏的美酒饮尽,不给他刘玄德留一滴!”
赵林闻言,哑然失笑道:“三伯若是思念大伯,何不与二伯一同去成都见一面?”
张飞瓮声道:“岂能因私废公。”
赵林道:“又不是不回来。荆州有孔明与我,二伯三伯去成都与我丈人团聚几日,来回不过两月,也误不了甚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