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山洞时,山壁坍塌的轰鸣还在耳畔回荡,凌雪攥着发烫的手腕,那些汹涌而入的记忆碎片正逐渐拼凑成完整的画面——五十年前的霜河还是条泛着暖意的碧色绸带,河底的封印节点闪烁着柔和的白光。¨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化煞派的修士却趁着夜色潜入,他们穿着与墨尘相似的灰袍,手中玉佩散发的金光并非守护,而是用于撕裂封印的利器。
“他们用特制的符文匕首划破节点,”凌雪的声音带着记忆带来的震颤,指尖抚过腕间灼热的印记,“煞气像挣脱锁链的野兽涌出来,守在河边的长老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画面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举剑抵抗,却被黑色煞气瞬间吞噬,那柄断裂的长剑,竟与墨尘展示过的家族信物一模一样。
风痕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目光扫过远处雪山腾起的烟尘:“化煞派故意让煞气泄漏,就是为了研究如何控制寒煞。”他忽然想起墨尘提及家族使命时的闪烁眼神,“他们需要一个能承受煞核的容器,而凌霜……”
“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双生女婴。”凌雪猛地抬头,记忆中那双窥视的眼睛与玄阳子的面容渐渐重合,“守窟者血脉能容纳寒煞之力,双胞胎更是百年难遇的体质。母亲当年把姐姐送走,反而让化煞派有机可乘。”腕间的印记忽然刺痛,仿佛在印证这个残酷的真相。
风痕刚要开口,凛冽的破空声已从雪谷传来。数十支裹着黑气的羽箭钉在他们脚边,箭簇上的符文正滋滋冒着黑烟。抬头望去,峡谷入口已站满灰袍修士,为首的老者手持玉牌,正是墨尘口中“早已过世”的师父玄阳子。
“凌雪小姐果然聪慧,”玄阳子的声音像磨过砂石,目光落在她手腕的印记上,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可惜墨尘那小子心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身后的修士押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正是曾与墨尘同行的师弟,少年脖颈上的淤青还留着指印,显然受过酷刑。
“师兄被你们骗了!”少年挣扎着嘶吼,“他以为化煞派真的要净化寒煞,直到发现你们用活人喂养煞影……”话音未落就被玄阳子一脚踹倒,老者用靴底碾着他的背,语气轻描淡写:“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也没用。”
凌雪握紧承影剑的剑柄,冰蓝色的剑身泛起寒光:“墨尘知道多少?”她想起石屋里的暗格记录,想起墨尘看着羊皮卷时复杂的眼神,忽然明白那不是隐瞒,而是挣扎。.1-8?6,t¢x,t′.\c?o¨www.
玄阳子嗤笑一声,玉牌在掌心转了个圈:“他?从出生起就是颗好棋子。让他带着半块石板接近你,让他假装与你结盟,甚至让他‘背叛’师门……都是为了今天。”他忽然提高声音,“你以为墨尘引爆玉佩是为了赎罪?那不过是把煞核转移到预设地点的幌子!”
风痕心头一震,难怪骨鸟能找到煞核的踪迹,难怪玄阳子不急着搜寻——他们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他悄悄凝聚风系灵力,气流在掌心凝成细小的漩涡:“凌雪,左翼有三处薄弱点。”
“想突围?”玄阳子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玉牌猛地插入地面,“结阵!”灰袍修士们立刻围成圆圈,手中玉佩同时亮起,黑色煞气在圈外凝成高墙,墙面上浮现出与煞影鱼相似的獠牙纹路。
凌雪的冰系灵力撞上煞气墙,竟被弹得倒退半步:“这墙会吸收冰系力量!”她忽然想起煞影鱼被冰锥刺穿时的反应,“不对,是转化!它把我的力量变成了煞气的养料。”
风痕趁机放出三道风刃,却只在墙上划出浅浅的白痕。“风蚀谷的节点靠风系运转,他们的阵法自然也能克制风系法术。”他迅速判断局势,“必须找到阵眼。”目光扫过玄阳子脚下的玉牌,那里的煞气流转得最快。
就在这时,煞气墙忽然剧烈震动,西侧的墙面竟出现一道裂缝。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凌霜拄着骨剑站在雪地里,黑袍下摆还滴着血,她身后的骨鸟正用喙撕扯着煞气凝结的獠牙。
“玄阳子,你的对手是我。”凌霜的声音比寒冰更冷,骨剑指向老者,“当年你把我扔进煞池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她的瞳孔深处翻涌着黑气,却在看向凌雪时闪过一丝极淡的犹豫。
玄阳子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镇定:“养了二十年的容器,终于敢反噬主人了?”他拍了拍手,两名修士押着个蜷缩的身影从阵后走出,那人穿着破烂的灰袍,脸上盖着乱发,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有个熟悉的符文印记——是墨尘!
“师兄!”被押的少年失声喊道。墨尘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