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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云州府衙后,李弦骑马穿行于云州城内,目之所及皆是面黄肌瘦、流离失所的难民。
然而此时此刻,远在京都的一众达官显贵,依旧声色犬马,哪里会管这些难民的死活。
时至今日,李弦总算是看明白了,大梁一朝的腐朽,是自上而下的,且大梁一朝所谓的“盛世”,也不过只是披了一层华丽的皇帝新衣而已,脱下新衣则是满目疮痍。
“少爷,小的方才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王武策马追赶而来。
“何事?”
李弦皱眉,扭头看向王武。
王武一脸哀色,低声叹息:“小的方才从难民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还留在云州,是因为云州那些官员不让他们走,若是有朝一日魏军攻破云州城,这些难民就是最后的防线。”
听见这话,李弦震惊不已,猛地勒住缰绳,怒声问道:“谁下的令?”
王武摇头:“不清楚,但云州这些官员,应该都有参与。”
“畜生,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自己无能守不住云州城,竟想让难民一起陪葬。”
李弦心中怒气狂涌,破口大骂。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怒过了,但眼下他实在难以忍受。
“王武,你立刻率领催城寨的兄弟,去夺下南城门,放难民出城,凡有抵抗者,无须向我通报,就地格杀勿论。”
“是!”
此时此刻,李弦当真是受够了这黑暗腐朽的封建王朝,他恨得即刻起兵将其推翻重来。
在王武走后不久,薛锐急匆匆赶来:“李御史,清查官员一事,末将已吩咐下去,但云州这些官员十分不配合,怕是难以继续。”
“不配合就杀,很难吗?”
李弦一记冷眼扫向薛锐,一瞬间惊的薛锐心惊胆战。
他看得见李弦眼中正在燃烧的熊熊怒火,只是他不明白,究竟又是何事,进一步激怒了李弦,竟会让李弦变得如此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