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请他入中堂,我换件衣裳。”
片刻后,中堂灯火明净,丝竹无声。
太子身着玄衣银带,步履沉稳,神情温和而带一丝倦色。随行太监尽留于门外,只他独自入堂。
“殿下驾临,微臣失迎。”萧珣拱手,嘴角带笑,语气却极端谨慎。
太子环顾堂内,见几案整肃,墙上悬图隐有山川兵略,香炉未灭,茶香犹温,便轻声一叹:
“萧大人,真是清静之人。”
“臣在职,怎敢清静。”萧珣平静应道,手却暗按几案,目光不避。
太子微一点头,随手拂衣坐下,望向他:“张令宪带着大军已经出发出发,你怎么看?”
萧珣非常谨慎地回答道:“这种事情,微臣怎敢置喙。”
“哈哈哈,萧大人未免太谨慎了,就是闲聊天罢了,更何况是在你的地盘上,有和担心的。”
萧珣摇了摇头,“殿下,现在可谓是多事之秋,您确实不该来我的府上。”
“来都来了,你不必担心,先说说看吧。”
萧珣回道:“天子亲授虎符,各部配合有加,张大人得势如此,必能首战告捷。”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太子目光沉了几分,“萧大人,父皇器重你,我也想把你当做心腹,就不能告诉我真话吗?”
萧珣沉默片刻,低声道:“他绕过边镇,擅调机动营,不报军司,不示中枢,非但不是常理,更是大忌。”
太子眯起了眼:“你上报了?”
萧珣微笑,“东厂偶得密件,已送兵部,请其核查。”
太子凝望他半晌,轻声道:“这一次,我没拦住他。”
萧珣挑眉看他,太子声音极低:“张令宪求兵多年未果,此次父皇竟让他当大将军,恐怕会有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