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堆破旧的棉被东倒西歪，上面布满了污渍和破洞，旁边散落着几个喝空的二锅头酒瓶，瓶身上还沾着干涸的酒渍，有些地方甚至己经发黑。腐坏的食物残渣招引来成群的苍蝇，在半空中嗡嗡盘旋，时不时还落在那些污渍上，看得人头皮发麻。

最让人作呕的是右侧墙角，那里堆积着新鲜的排泄物，苍蝇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上面，不停地爬动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那味道首往鼻子里钻，许长生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喉结上下滚动着强压下胃部的翻涌。

“哇.......” 孙怡毕竟年轻，她弯下腰率先吐了起来。看着徒弟难受的样子，许长生心里也不好受。

“孙怡，要不你先到外面等我。” 他轻声说道。

“不，师父，我能挺住！” 孙怡擦了擦嘴，眼神里透着倔强。许长生不再说话，他知道孙怡迟早需要过了这一关，这是成为一名优秀刑警必须经历的考验。

接着，许长生把注意力转向墙壁。斑驳的水泥墙面上布满了各种涂鸦，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到此一游”“XXX 是狗” 之类的脏话，还有不少用红油漆喷的小广告，“办证 13XXXXXX”“通下水道” 的字样在昏暗中格外刺眼。这些广告的字体大小不一，颜色杂乱，把墙面弄得脏兮兮的。

更不堪入目的是几幅用粉笔绘制的低俗黄色图案，扭曲的人体线条充满恶趣味。许长生连连摇头，眼神中满是厌恶，抬脚准备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就在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孙怡的声音：“师父，你看这.......”

许长生把手电筒照向孙怡手指的方向，手电筒的光晕扫过墙面上方一块较为平整的区域，一个淡淡的白色印记突然映入眼帘。

他猛地转过头，将手电筒贴近墙面，心跳陡然加快 —— 那是一个笑脸图标，嘴角上扬得有些夸张，像是刻意扭曲的表情，两只眼睛歪斜地挤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干燥的水泥墙面上，这个笑脸的轮廓略显模糊，显然是用某种白色颜料绘制后又被刻意擦拭过，但边缘残留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

许长生的呼吸变得急促，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立刻想起了他收到的那两封匿名信，落款的地方也有一模一样的这样的笑脸。

是 “慧能”！许长生突然汗毛竖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一阵激灵。

“慧能...... 是他留下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桥洞里回荡。许长生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配枪，脊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黑暗，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