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舒听得入神,待他吟罢,眼中己是异彩连连。
她轻声重复着最后一句:"'此花不与群花比'...萧兄此句,当真是..."
声音渐低,颊边飞起两朵红云,竟比那雪中红梅还要娇艳三分。
萧砚舟凝视着她,温声道:"舒妹妹觉得这诗如何?"
高云舒抬眸与他对视,眼中满是倾慕:"此诗...此诗当真是..."
她忽然抿嘴一笑,"萧兄可知,这诗中的'玉人',说的是梅花,还是..."
话未说完,一片雪花恰巧飘落在她睫毛上。
萧砚舟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为她拂去。
指尖触及她温软的肌肤,两人俱是一怔。
亭外雪愈下愈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纯净的白色中。
唯有那几株红梅,在雪中开得愈发精神,红白相映,煞是好看。
萧砚舟方才那首咏梅词仍在高云舒心头萦绕,字字句句都似在赞美她的风骨与气韵。
她深吸一口气,素手执起茶壶,为萧砚舟斟了一杯新茶。
"萧兄..."她声音轻柔却坚定,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云舒今日相约,实则是存了私心的。"
茶汤倾泻入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
待茶满七分,她抬眸首视萧砚舟的双眼,那双杏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勇气。
"家中己在为我议亲。"她一字一句道,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可我..."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不愿盲婚哑嫁。"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依然坚持将话说完。
雪花飘入亭中,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晶莹的勇气。
萧砚舟接过茶盏,指尖与她轻轻相触:"所以舒妹妹是想..."
高云舒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
她知道,错过今日,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虽然脸颊烧得发烫,却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萧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自从那日你救了我,我...我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她顿了顿,睫毛轻颤:"这些日子,我托人打听着你的消息。听说你进京赶考,我...我欢喜得整宿没睡着。"
说到这里,她突然红了眼眶:"我知道女儿家不该说这些不知羞的话,可...可我怕今日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