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盖,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几封信件,最上面一封的日期赫然是半年前。
他取出那封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闻君XXX,甚慰。京中诸事安好,勿念。盼珍重。"
只有短短三行字,比以往任何一封信都要简短。
当时他只当是高云舒事务繁忙,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少爷..."小桃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让阿福去打听打听高小姐的近况?"
萧砚舟摇摇头,将信重新放回匣中:"不必。"
他顿了顿,又道:"去准备笔墨。"
小桃眼睛一亮,立刻应声去准备。
她知道,少爷这是要亲自给高小姐写信了。
萧砚舟坐在书案前,提笔蘸墨,却迟迟未能落下。
他想问的太多:为何半年不来信?可是家中出了变故?还是...心中己有了其他打算?
最终,他只写下:
"云舒吾妹:久未得信,甚念。泉州诸事安好,勿挂。盼复。"
搁下笔,萧砚舟望着窗外的月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京城与泉州,千里之遥,这半年的沉默,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桃悄悄退到门外,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知道,此刻的少爷,需要独处的空间。
出了门,小桃立刻给京城的阿福去信,让他去查查高云舒的情况。
少爷不让查,但是她不可能不查。
......
紫禁城,乾清宫。
皇帝将吏部呈上的福州知府候选名单扔在案上,淡淡道:"再议。"
吏部尚书曾贡额头渗出冷汗:"陛下,福州知府空缺己逾一年,政务堆积......"
"朕知道。"皇帝打断他,看向一旁的左相高廉、右相徐闻,"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右相徐闻抢先道:"臣推举江西布政使司参议周正阳,此人老成持重......"
左相高廉却沉吟不语。
皇帝忽然笑了:"你们觉得......泉州知州萧砚舟如何?"
殿内霎时一静。
徐闻急道:"陛下!萧砚舟虽有小才,但资历太浅!泉州知州不过正六品,如何能跃升正西品知府?"
曾贡也附和:"按制,至少需历任同知、知府......"
"两年前,他以五百乡勇斩倭寇三千,朕未封赏。"皇帝敲了敲案上泉州府的税赋奏折,"这两年,泉州商税翻倍,粮产冠绝福建。这样的能臣,你们跟朕讲资历?"
高廉终于开口:"陛下圣明。不如......先授福州同知,暂领知府事?"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