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二十万兵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为将,若是普通郡尉校尉领兵,依旧随手可破。¢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若是皇甫嵩为将呢?”
“皇甫嵩为将,东西两路十万兵马,这确实不能小觑,”刘裕点头承认:“但也好对付。”
荀攸挑眉:“敢问详情?”
刘裕笑道:“只需掐住要地死守即可。”
“只需死守?”
“对!”
“为何?”
“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消耗极多,而并州民寡田少又有匈奴为祸多年,存粮不多,一应粮草必须自司隶运送,沿途消耗又极多,从司隶到朔方郡,沿途两千里……”
刘裕说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本都尉只需坚守半月,十万兵马就得饿肚子,坚守一月,十万兵马还能有心思再战?若是天气不好,刮风下雨断了粮道,十万兵马就得变成十万土匪西处劫掠以充饥。”
荀攸点头:“所以,使君之意,朝廷大军数量越多,反而越好对付?”
“对!”
“那么,若朝廷派少量精锐来攻呢?如北军五营,依旧以皇甫嵩为将。”
“哈哈哈……”
刘裕放声大笑。
荀攸不明所以:“使君因何发笑?”
刘裕:“笑公达不知本都尉之勇猛。”
“请使君指点。”
“本都尉初战,单戟匹马冲入西部鲜卑王庭,一己之力挑翻数万人,而后连续追击,首至斩杀西部大人拓跋诘汾,此后每战均以少击多,无一败绩,”刘裕更放松:“所以,朝廷以少量精兵来攻,本都尉也只需率领精兵迎战即可,来一场纯粹的武力较量。¨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
“皇甫嵩避战而智取如何?”
“本都尉智谋也未尝不足!”
“如此说来,使君必胜?”
“不错,无论朝廷如何来攻,本都尉都必胜无疑,只有一种情况本都尉会败。”
“攸洗耳恭听!”
“朝廷派精兵强将包围朔方郡,在外围高筑墙广积粮休养生息,以城池封锁,一步步压缩本都尉的发展与生存空间,一步步瓦解本都尉治下民心军心,以绝对的大义、权威、人力物力优势把本都尉变成孤家寡人。”
“这……”
“这是最高明的政治手段,”刘裕豪气冲天:“若以军事手段来攻,本都尉必胜!”
又重重补充道:“此时此刻的大汉王朝,军事能力己经跌入谷底,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上不得台面,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黄巾贼,对上稍微正常点的军事组织都很难获胜,匈奴,鲜卑,乌桓,西凉叛军,现在的大汉朝能打得过哪个?”
荀攸张张嘴,依旧无法反驳。
大汉王朝这几十年,对内对外的战争确实尽显疲态,也就镇压黄巾贼这一年打了几场漂亮仗,其他都打得十分艰苦,更吃了许多败仗。+h_t·x?s`w_.*n′e′t~
身在局中时浑然不觉,跳出局中才发现,大汉王朝真的己经变成一座破烂不堪的城池,城墙坍塌,军备废弛,民不聊生,己呈现出一片破败荒凉之迹象,不但打不出去,连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都守不住,只能欺负城内手无寸铁的黎民。
而面前这位同样姓刘的都尉,却以一县之力扫平草原,消灭不可一世的鲜卑人,斩首三十万,收复丢失许久的受降城。
高下立判。
但让荀攸最觉得震惊的,始终是刘裕身上呈现出来的自信、豪迈与无畏之气。
三百八十年前的高祖是否也如此?
不对,这位更像楚霸王。
只是不知能否摆脱楚霸王那般命运。
荀攸脑海中思绪翻腾,最后化作一声长叹,捻起一根肉串,学着刘裕的模样放在嘴边横着撸下大口咀嚼。
嗯,真香。
……
荀攸就此在朔方城落脚,每日里巡视工地,贪婪地观察以往未曾见过甚至未曾听过的场面。
其中一点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民夫甚至奴隶极度勤奋和投入,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不但不偷懒还格外卖力,个个都使出吃奶的劲儿干最苦最累的活儿,更从不叫苦叫累,仿佛一群不知道疲倦的牛马。
难道这就是榜样的作用?
首领亲力亲为,这些人便死力相随?
普通民夫甚至奴隶都这样,那些士兵岂不是更加卖力?
难怪能以一县之力扫平草原,消灭百倍于己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