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想到看见朔方新城的第一感觉,顿时失神,片刻后才急忙回答:“回陛下,朔方新城城墙不高,却厚实,宽阔,巍峨,盘踞在黄河西侧,扼守铜口河与黄河交汇处的交通要道,如猛虎盘踞,十分雄壮。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刘宏再问:“城内繁华否?”
“朔方新城城内还在建设,但人来人往生机勃勃,十分热闹,颇有政通人和之气象,是奴婢此生首见,也算繁华。”
“刘无咎兵马精锐否?”
“奴婢瞧见有重甲士卒巡城与守门,个个如熊罴,应是丁建阳所言重甲步兵,精锐不下虎贲营。”
“刘无咎……此人真有丁建阳所言那般勇猛?”
蹇硕想到刘裕的风采,眼神有些许恍惚:“陛下,刘无咎此人身材挺拔蜂腰猿臂,貌相不似猛将,但也非文士,反而有些许出尘之气,飘飘然恍如神仙中人,气质超凡,真非凡人也。”
刘宏听到这话,眯起眼睛:“这什么话?”
蹇硕急忙跪下:“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刘无咎,真真气质不凡,绝非一般的猛将。”
刘宏哼了一声:“可曾见着刘无咎麾下的文武?”
“奴婢只见着一员少年猛将,疑似在桥头硬扛丁建阳猛攻的那位张辽张文远,此人面容稚嫩,但身材颇为雄壮,未来必是一员猛将。?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废物!”
“请陛下治罪。”
刘宏骂了一句后转移话题:“刘无咎看过朕的亲笔书信后怎么说?”
蹇硕不敢怠慢,急忙把刘裕的话一五一十复述一遍。
包括高祖第十五世孙、玉编族谱、小宗庙、高祖世祖雕像以及历代皇帝牌位那些。
更包括袁隗那封信。
一点不漏。
刘宏听完勃然大怒:“该死!他想干什么?他有什么资格祭拜高祖世祖与历代天子?那是朕的权力!”
蹇硕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这是事实。
就算真是皇子皇孙,也只祭拜自己那一脉祖宗。
只有皇帝有权力同时祭拜高祖世祖外加其他天子,是权力,也是荣耀。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皇家祭祀与供奉一事更有一套严苛的规矩与礼仪,丝毫不能乱。
刘裕那么干,相当于在自己家里造了一座二祖庙,是非常严重的僭越之罪,比穿龙袍造龙椅甚至造玉玺还严重。
骂了一通后,刘宏无力地瘫坐在榻上,无力地追问一句:“此人可靠否?”
蹇硕想了想,小声回答:“陛下,奴婢见识浅薄,不知此人可否托付重任,只知此人绝非凡人,袁隗老贼恐怕不是他对手。·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刘宏听到这来了兴致:“当真?”
“刘无咎性情豪迈,不拘小节,行事又狂放不羁,偏偏允文允武,以一县之力对抗丁建阳、盖元固两路联军夹攻却通通大获全胜,更在境内筑城垦荒招募流民,相比之下袁隗老贼只不过一只在门户之内对着主人狂吠的老狗而己。”
“对皇甫嵩领军一事,他怎么说?”
“他说必胜,还说击败皇甫嵩之后再与陛下深入交流。”
“击败皇甫嵩……”
“他信心十足。”
刘宏仔细思索片刻,咬牙道:“你认真搜集皇甫嵩大军一切情报,开战之前送到刘无咎手里,助他一臂之力。”
蹇硕心里微寒。
陛下这是真豁出去了,帮着反贼对付朝廷官兵,等于助长反贼气焰。
万一刘无咎就此起势夺了江山……
刘宏却喃喃道:“朕宁愿把这大好江山送给刘无咎,也绝不便宜袁隗老贼,这天下,朕绝不做那宁与异族不予同姓的亡国之君。”
说到这里,猛地转头,恶狠狠盯住蹇硕,咬牙切齿地问:“朕把江山让给同姓的高祖苗裔,不算亡国之君吧?”
蹇硕遍体生寒。
刘宏不等蹇硕回答,再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陛下请吩咐。”
“立刻收集当今天下的高祖世祖后裔,或名声卓著,或允文允武,或德高望重,如刘虞、刘表、刘焉以及刘无咎这类。”
“陛下,您这是……”
刘宏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阴狠之色:“就算朕做了亡国之君,逐鹿天下的也只能是刘氏子弟!”
又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这天下,只能姓刘!”
蹇硕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