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经历,在这个黑暗的地下空间,我们互相看不见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的表情状态,这黑暗中诉说,像是对话也像是跟自己的独白。
我们之间没有了上下级的关系,也没有了相互的提防与顾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像朋友,像家人,想在生命里的最后一刻,给予对方一些关心与慰藉。
谈到最后,我也道出了心中多年的怨结。
我把自己养父母杀害亲生母亲的事情告诉了苏念,诉说着大伯大娘对我母亲的残忍暴虐,不觉之间,己经泪如雨下。
苏念没有说话,她在黑暗中摸索到我的脸,轻轻为我擦去眼泪,她说:“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你不用恶意揣测大伯的行凶原因,你只需要扪心自问,他对你究竟如何?有没有疼过你、爱过你!
你知道让一个人杀掉另外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何况你家还是在农村,无论杀人是出于善意或者恶意,你大伯会一辈子背负一个手刃弟媳的恶名!
我认为你应该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认真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而不是像这样胡思乱想,自己折磨自己……”
苏念的话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我指引了新的方向。确实,我己经成年了,我也有了自己了解真相的权利。
与其这样疏远父母,默默忍受,不如打开天窗,把事情解释清楚,也许事出有因呢,也许迫不得己呢!
此时此刻,父母和我在一起的画面像过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爸、妈!我想你们了,我想咱的小家了!我想吃妈妈做的菜,我想跟爸爸聊会儿天!
爸、妈…….儿子不孝,不能为你们老两口养老送终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总逞强,累坏了身体!
妈!要记得按时吃药……别为了省钱,断断停停!爸,记得过年给自己添件新衣服,别总凑合……
想到这些,我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苏念也跟着悲痛起来。
她刚出生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不到三岁,父亲为了救谢云川,也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从小在谢云川的怀抱里长大,得到了平常孩子得不到的关怀与照顾,如今谢云川病入膏肓,她还没尽完孝就要命丧于此了,心中也是说不出的痛苦悲凉。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哭声也感染到了达子,他可能也想到了自己,想起了他倔强要强的老爹,于是我们三人抱头痛哭。
可情绪的宣泄也是需要能量的,我们这一顿疯狂输出首接把仅剩的体能消耗殆尽。
终于,我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围死一般的安静,我们环抱在一起,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渐渐地,我开始出现了幻觉,我感觉自己不在地洞里,而在一个非常明亮的广阔天地。那里阳光明媚,清风和煦,鸟语花香,我在这片自由的天地里任意遨游,感觉无比的开心畅快!
天空中传来美妙的旋律,周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有乳猪、烤鸭、各类肉食,还有西瓜、葡萄等琳琅满目的水果,啤酒像瀑布一样朝我奔涌而来。
我张开大口,贪婪的吮吸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朝我走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赵洛儿!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满脸惊喜的看着我。
“小飞哥!是你吗?小飞哥!”赵洛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围着我不停鸣叫。
“是啊!是我!洛儿!你……你还活着!”我惊诧异常。
突然,赵洛儿在我面前定住了,神情变的非常紧张:“小飞哥!你……你来的太早了!你快走!快走吧!这里不属于你!你快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就开始用力的推搡我。
“不!我不回去!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我痛苦的挣扎道。
“谢谢你!小飞哥!虽然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这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不要留恋我,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赵洛儿说完,风一般的朝远方飞走了,边走边朝我喊道:“快走!你快些离开!!!”
看着赵洛儿再一次离我而去,我顿时心如刀绞,拼了命的朝她远去的方向追去!可任凭我如何努力,都与之渐行渐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致开始发生变化,明亮的天空没有了,阳光白云没有了,花草树木也变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天地开始崩塌,天空一片血红,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