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酣睡的家伙,见有人进来也懒得动弹。
光膀子男人从桌上摸出烟盒,抽了几支甩给我们,一边点着香烟一边望着床铺说道:“两个小孩!没有规矩!见谅啊……”
丘万支此行目明确,自然不会在意,他笑呵呵的向我和达子介绍:“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刀哥’!腿子这一行能力最出众的,你们跟着他好好干!刀哥不会亏待你们的!”
“哎!说那么多客套话干嘛!来来来,快坐!”这位刀哥不知道从哪拉出来几破凳子,扔在了我们面前。
“我……我就不坐了!一等会儿还有别的事儿,人给你送来了,至于怎么安排,你看着办吧……”丘万支说完就要往外走。
“哎!你那么着急干嘛!咱哥俩儿也好久没见了,不整点就走……”刀哥起身送了出去。
“不了!不了!改天……改天我请你!”这丘万支不知道是真的有事儿还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味,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
刀哥追了出去,两人又在门口闲聊了几句,刀哥一个劲儿的向丘万支诉说些什么,丘万支连连摇头,钻进了汽车里。
送走丘万支,刀哥关上铁门,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堂屋,他从我们身边经过,径首来到了床铺跟前,对着两个睡觉的家伙就是几巴掌:“还TM睡了!还TM睡!”
两个人慢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皱着眉头打量着我们。
他俩年纪不大,顶多十七八左右的样子,一个胖乎乎的,一个黑瘦,两人傻呆呆的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刀哥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头指着我和达子问到:“你俩儿叫什么来着……?”
“我叫程达……他叫……”达子开口回答道。
“不不不!我说的是外号!干咱这一行的谁TM会用自己的真名啊!”刀哥摆着手说道。
“外号?”我和达子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初来乍到,还没有外号呢……”
“哦……这样啊!这好说!我给你俩取一个不就完了嘛!”刀哥低头思索着,突然看到了脚下的工具箱,他用力把工具箱拖到自己跟前,弯腰从里面捡出一个大头钉,举在我面前说道:“我看你长得比较秀气,你就叫‘钉头’吧!”
“长得秀气就得叫‘钉头’?这是什么逻辑!”我望着眼前这个刀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达子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他拍着我的肩膀,不怀好意的说道:“钉头好!钉头好!听着就比较秀气!”
“好你大爷!”我说罢,朝他腰窝子狠狠的来了一拳。
两人掰扯的功夫,刀哥又从工具箱里摸出一个铁疙瘩,他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对达子说:“你长得结实,个头又大,你就叫‘秤砣’吧!”
“‘尘拖’!?”可能是刀哥有口音,达子第一次没听清楚,转头看着我问道:“‘尘拖’是什么意思?”
“‘秤砣’!”是秤砣!王八吃秤砣那个秤砣!”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床上的那两个年轻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达子见自己吃了亏,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他指着工具箱说:“秤砣也太难听了!那铁锤个头也挺大,你怎么不叫我铁锤啊?铁锤可比这秤砣好听多了!”
“你来晚了!铁锤己经有人了!哎!都说是外号了,铁锤秤砣都一样,秤砣还辟邪呢,你就听我的吧,不会有错的!”刀哥不耐烦的说道。
达子看自己改名无望,只能被迫接受,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笑不己。
刀哥又把床上那两个年轻人拉了出来,指着胖乎乎的那个称他为‘鱼头’,指着黑瘦的那个叫他‘大华’,西个人相互之间说了几句话,就算是认识了。
介绍完自己的成员,刀哥把我们领到了院子东边的那个小瓦房,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木板床。
“大屋没位置了,你们暂时住在这里吧,条件是差了点,凑合凑合得了,等会儿让鱼头给你们拿条被单来!”
我和达子呆呆的望着眼前这间破瓦房,差点没哭出来。
这房子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过了,墙面和地面还都是夯土砸成的,墙上的石灰早己剥落,露出了里面的土坯。
地面也是凹凸不平,房梁上到处都是陈年的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霉味。
房屋的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杂物,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临近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老木桌和一把椅子,桌子腿己经断了一根,椅子的座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