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薄云封伸手扶她的瞬间,她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慌张,像极了那天在别墅里,他扑过来护她的模样。
“大概是海风太凉了。”她直起身,把海螺放进帆布包,“该走了。”
他替她拎着行李走在前面,步伐比复健时稳了许多,只是左腿偶尔还会轻颤。蓝归笙跟在后面数他的脚印,深的是右腿,浅的是左腿,像串歪歪扭扭的省略号,悬在沙滩的留白处。
码头上,老陈已经在解缆绳。薄云封把行李递给船工,转身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片羽毛落下来:“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
蓝归笙点点头,没敢看他的眼睛。直到踏上船板,她才回头望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海风吹起他的衬衫,左臂的绷带在阳光下泛着白,像只被剪了线的风筝,孤零零地泊在码头。
船开出去很远,她才发现帆布包里多了样东西。是那枚刻着“等花开了”的贝壳书签,背面新添了行小字,墨迹还没干透:“海芙蓉的花期,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