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莫瑞亚在自己的营帐里尖叫,一拳砸在雕花床柱上。侍从战战兢兢地递上点燃的烟枪,她一把夺过,贪婪地吸食起来。
随着烟雾入肺,她扭曲的面容渐渐平复。
“要是紫晶还在……”她梦呓般低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要是那东西还在……我何愁拿不下齐格飞!”
一个谄媚的军官凑上前:“要不请老爷派更多人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军官脸上。
“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莫瑞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她转向窗外,死死盯着远处的齐格飞,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们完蛋了!”
而在齐格飞防线内,格罗廖夫看着手下押送来的俘虏,眉头紧锁。
这些衣衫褴褛的农民佝偻着背,眼神涣散,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他们中许多人嘴角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药渍,脖颈上布满溃烂的疮疤。
“将军,我们应该……”一名年轻军官上前请示,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俘虏们萎靡的面容。
格罗廖夫抬起手打断了他。秋风卷着沙尘掠过校场,老将军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
他蹲下身,与一名蜷缩在地上的俘虏平视。那人约莫四十岁,却已满头灰发,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你叫什么名字?”
俘虏哆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小的叫约、约纳斯……”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是种麦子的……”
格罗廖夫注意到他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镰刀留下的痕迹,如今却被烫伤覆盖。
老将军站起身,转向军官们:“我在想一种可能,一种源于我们自己的可能。”
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望向冒着黑烟的工厂。蒸汽机的轰鸣声隐约传来,与俘虏们虚弱的咳嗽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西陵星火能够将我们齐格飞塑造成现在的模样……”格罗廖夫的手指轻轻敲击剑柄,“我们有没有可能将他们,也塑造成我们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