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已经放出去了,他身为会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黑着脸默认了。
刘启听完,非但没动怒,反而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和看傻子似的嘲讽。
“孙会长,是吧?”
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钱通这个跳梁小丑,落在了凉棚里那个精瘦老头的身上。
“出来说话。”
孙德海没想到刘启会直接点他的名,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拄着拐杖,从凉棚里走了出来。
毕竟是商会的头面人物,是主心骨,这时候,他不能露怯。
“刘练使,少年得志,这是好事。”
孙德海一开口,就端起了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子。
“但是做人呢,要懂规矩,做事,得知进退。”
“平阳镇的生意,做了几十年了,一直都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你倒好,一过来,又是开酒楼,又是卖精盐,把这好好的市场搅得天翻地覆,这是想让大家都别吃饭了?”
“你这么干,就是坏了规矩。”
“今天,我们这些人站在这里,也不是存心要跟你为难。”
“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把路让出来,盐的生意,还给钱通他们。我们商会,大门依旧为你敞开。”
“要不然,真闹得伤了和气,对谁,可都没好处。”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又软又硬,自以为掐住了刘启的七寸。
在他看来,刘启只要还想在平阳镇这块地界上混,就必须跟他们商会搞好关系。
现在他台阶都递到脚边了,刘启就该顺着坡下。
“规矩?”
刘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孙会长,你现在,跟我谈规矩?”
“你们商会,囤积居奇,哄抬盐价,拿那些劣质的粗盐卖出天价,坑害全镇百姓的时候,你们讲过规矩吗?”
“你们联合起来,封锁我的下溪村,一颗米、一寸铁都不卖给我们,想活活困死我们几百口人的时候,你们讲过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