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日晒雨淋后特有的、带着韧劲的小麦色。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嘴唇很薄,抿成一条略显冷硬的直线。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在脑后绾了个利落的髻,几缕湿漉漉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颈侧。身上穿着一套深青色的、式样简洁却异常利落的粗布衣裤,沾满了泥点和草屑,但丝毫不显狼狈。腰间束着一条宽皮带,上面挂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皮袋和……一个通体乌黑、造型古朴的臂弩。
火光跳跃,映照着她脸上沾着的几点泥污,却更衬得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如同幽潭古井,没有丝毫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或怯懦,只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沉静,以及此刻毫不掩饰的、锐利如刀的审视目光。那目光正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地刮过我的脸,最后……死死地钉在了我因痛苦而蜷缩、正剧烈搏动着的左臂之上!
她的眼神,在看到我左臂烙印的刹那,骤然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果然……”她盯着我的手臂,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了然,“‘毒引’……已经种下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毒引?!
这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秤砣张临死前那怨毒的咆哮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你的血……就是钥匙!也是毒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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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我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嘶声问道,目光死死盯着她腰间的臂弩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这个女人,太危险!她知道得太多!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她收回钉在我手臂上的目光,转而警惕地侧耳倾听着洞外尸群的动静。那些行尸似乎无法突破藤蔓的阻隔,嘶吼和抓挠声渐渐变得焦躁而徒劳,但并未远离。她微微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
她将火折子小心地插在洞壁一道岩石缝隙里,让那点微弱的光芒勉强维持着。然后,她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岩壁,面对着我,缓缓坐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白蘅。”她终于开口,报出一个名字,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一丝刚才的凌厉,多了几分冷硬的平静。“你爹纪老三……算是我半个师父。”
师父?!
我猛地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赶尸匠纪老三……是她的师父?!
“不……不可能!”我脱口而出,声音因震惊而更加嘶哑,“我爹……他从不收徒!也从没提过……” 记忆里,父亲永远是沉默寡言、行踪诡秘的,关于他的过去,如同笼罩在浓雾中的大山,一片空白。
“他没提过,不代表没有。”白蘅打断我,黑眸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救过我的命,教了我一点保命和……认路的本事。”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后来他走了,钻进了大山深处,再也没出来。直到……毒库的消息传出来。”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左臂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我一直在找他。也一直在找那座库。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你,和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烂摊子”三个字,她说得极重,带着一种冰冷的怨气。
“赵秉坤……”我喘息着,抓住她话语中的关键,“毒库的消息……是他传出来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德彪的追杀,对尸体的掩盖,对刺青的恐惧……一切都指向那个手眼通山的商会会长!
白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如同寒潭上掠过的一丝涟漪。
“干什么?” 她冷笑一声,那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里回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那个老狐狸,他想要毒库里的东西,想得快疯了!但他自己不敢去碰那些沾着阎王血的玩意!”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再次刺向我:“他需要‘钥匙’!需要‘毒引’!需要有人替他打开那座地狱的大门!更需要有人……替他承受开启毒库的反噬和……搬运那些东西的‘污染’!”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心脏:
“你以为那些被刺了‘归乡符’暴毙的人是怎么死的?是赵秉坤!是他的人在找‘适配’的‘钥匙’!用活人的命去试!去填那条‘归乡路’!直到……”她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左臂那搏动不休的烙印上,“直到找到了你!找到了纪老三的儿子!找到了血脉最‘纯’、最适合成为‘毒引’的人!”
“他用你爹留下的线索,用那些暴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