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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酒馆,彻底沸腾了!
三日后,登州城外,一处破败的关帝庙内。.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陈铁山,与他召集来的、四十余名同样出身行伍的昔日袍泽,跪在关公的神像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变卖了家中最后一点值钱的家当,凑出了几十两碎银作为启动资金。
一只大公鸡被当场斩杀,滚烫的鸡血,被洒入一只巨大的陶碗之中,与烈酒混在一起。
“皇天在上!”陈铁山第一个,端起那碗血酒,高声道,“我陈铁山,今日,与众家兄弟,结为生死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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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功同立,有钱同分!”
“此去辽东,不破建奴,誓不为人!!”
说罢,他一饮而尽!
“不破建奴,誓不为人!!”
四十余名汉子,齐声怒吼,依次上前,饮尽碗中血酒。一股惨烈的、亡命徒般的豪情,在狭小的关帝庙内,冲天而起!
“咱们这支队伍,也该有个名号!”一名独臂的老兵,抹去嘴角的酒渍,高声道。
陈铁山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咱们是山东好汉,此去,便是要破虏建功!便叫【山东破虏营】!”
“好!破虏营!”
然而,热血过后,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铁山哥,”一名较为年轻的汉子,皱眉道,“咱们……怎么去辽东?这隔着大海呢,船家,怕是不便宜吧?”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登州港,码头之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自那道《悬首拓边令》传开之后,整个山东半岛,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无数像“破虏营”一样,由退役老兵、江湖游侠、破产流民自发组成的“开拓团”,正从四面八方,向着这座最大的出海港口汇集。
他们争先恐后地,挤上那些即将开往皮岛、开往辽东的船只。那些嗅觉敏锐的船主,早已将船价抬高了数倍,却依旧挡不住这股逐利而狂的洪流。
陈铁山带着他的弟兄们,在码头上,看着那一艘艘满载着希望的船只,离港而去,心中,焦灼万分。他们那点碎银,根本付不起高昂的船费。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绸缎、手摇折扇的管家,带着几名精悍的护卫,找到了他们。
“阁下,是要去辽东?”那管家客气地拱了拱手。
陈铁山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何人?”
“我家主人,乃是江南祁氏之后,如今,正在儒林卫中,任【学正】之职。”管家微笑道,“我家主人说了,他敬佩将军这等为国杀敌的英雄好汉。他愿出资,包下一艘大海船,送将军与麾下弟-兄,直达皮岛。船上的粮草淡水,也由我家主人,一并承担。”
陈铁山一愣:“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们图什么?”
那管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不图什么。只求,将军到了辽东,猎到的人头,能优先,卖与我家主人。价钱,好商量。我家主人,需要军功,而好汉,需要路费、钱粮。你我,各取所需,岂不两全其美?”
陈铁山,瞬间明白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管家,再看看远处,那些同样在为船费发愁的、装备简陋的穷苦汉子。
他没有再犹豫。
“好!”他沉声道,“成交!”
半日后,一艘巨大的、三桅福船,载着陈铁山的“山东破虏营”,以及那位儒林卫祁学正派出的、数十名同样装备精良的扈从,缓缓地,驶出了登州港。
陈铁山立于船头,回望那渐渐远去的大明故土,再转向那充满了血腥与机遇的、日出的东方。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当再无半分颓唐,只剩下,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冰冷的、坚毅的决绝。
他,只是这股席卷天下的狂潮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而无数朵这样的浪花,正从大明的每一个角落,汇聚而来,即将,形成一股足以将建州女真,彻底淹没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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