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云盘膝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正进行着一种缓慢而专注的呼吸吐纳。,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能感受到长江水汽中那丝丝缕缕、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因子,顺着鼻腔涌入,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然而,右臂至脖颈处那道妖异的蓝色水位线,依旧如跗骨之蛆般清晰可见,随着他功法的运转,那蓝色似乎更加深邃,隐隐有光华流转,像是一条被囚禁在他体内的微型水脉,躁动不安。
葛洲坝一役,虽险死还生,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除了对“矩阵”力量的惊鸿一瞥,以及对自身力量失衡代价的惨痛认知外,张牧云发现自己的感知力,在那种濒死的异化刺激下,似乎变得更加敏锐。
闭上眼,他甚至能模糊“看”到营地外江水中鱼群的游动,能“听”到水底沙石被暗流推动的细微摩擦。
这种增强,带着一种病态的清晰,让他时常觉得,江水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翻腾,在黑暗的深处窥伺。
“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隔壁床铺传来。
罗三水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此刻更添了几分憔悴。
他手臂和胸口的木质化纹理,在晨曦微光下显得愈发粗糙坚硬,仿佛真的要变成一段枯木。
每一次关节的屈伸,似乎都能听到细微的“咔咔”声。
老头子骂骂咧咧地揉着自己的肩膀,显然这木质化加剧带来的僵硬感让他很不好受。
“老罗,今天感觉怎么样?”张牧云收了功,睁开眼,左眉骨那道弹片划过的疤痕在晨光下更显狰狞。
罗三水吐了口浓痰,声音沙哑:“死不了,就是这身皮肉,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跟特娘的穿了层树皮似的。”
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小子呢?那鬼画符一样的蓝印子,没再折腾你吧?”
张牧云活动了一下右臂,那条曾与镇河龙玺融为一体的铁链残骸依旧缠绕其上,只是光泽黯淡,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凡铁。/x~t,i¨a~n\l*a`i/.`c/o,m·
“还行,暂时压得住。就是这力量,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不好控制。”
就在这时,帐篷帘布被人猛地掀开,一名身着特殊部门制服的年轻干员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加密通讯器:“张顾问,罗老,紧急任务!”
干员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鄱阳湖,老爷庙水域,近期出现多起渔船失踪事件,所有船只的电子设备在进入该水域后都会出现严重失灵。这是上峰刚刚传来的异常报告和一段……一段诡异的录音。”
他将通讯器递给张牧云。
报告内容简洁明了,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祥。
失踪渔船多达五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被湖水整个吞噬。
而那段录音,则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张牧云点开音频,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种模糊、低沉、仿佛从极深水下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那声音不似人类的语言,更像是一种……呢喃,或者说,是一种有节奏的、带着某种原始蛊惑力量的低语。
仅仅是听着,就让人胸口发闷,心神不宁。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动静?”罗三水凑过来听了听,眉头紧锁。
“初步频谱分析显示,这种声波频率超出了己知任何生物的发声范围,也与地质活动产生的次声波特征不符,”干员补充道,“当地渔民中己经人心惶惶,流传着‘水鬼上岸’、‘湖底有东西在叫人魂’的说法。”
鄱阳湖,老爷庙水域……张牧云咀嚼着这几个字眼。
中国最大的淡水湖,自古便传说众多,老爷庙水域更是有“中国百慕大”之称的魔鬼三角。
此刻,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水域,似乎又一次苏醒了它不为人知的一面。-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罗三水猛地抬起头,那只独眼死死盯着鄱阳湖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数百公里的阻隔。
他深吸一口气,鼻翼翕动:“好家伙……好浓的阴气,还有……尸气!比葛洲坝那鲶鱼精的老巢还要邪性!”他猛地一拍大腿,“小子,这地方,老头子我跟你走一趟!”
张牧云有些意外:“罗老,你的身体……”
“死不了!”罗三水打断他,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沓黄纸符箓,其中一张符头用朱砂画着水纹,正是他祖传的“定水符”。
“鄱阳湖那地方,水深着呢。没老头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