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安攥着半空的绷带,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底翻涌着怒意与担忧。~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她猛地起身,挡在张起灵身前,仰头首视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张起灵,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卿小安压抑的情绪而微微发颤,火光照得她额角未愈的伤口愈发刺眼。
张起灵身形微顿,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喉结动了动却未出声。
他侧脸的轮廓在阴影中显得愈发冷峻,唯有睫毛下那抹转瞬即逝的不自然,泄露了些许异样。
“你看看这伤口!”卿小安一把抓住他欲收回的手臂,全然不顾对方骤然紧绷的肌肉。
绷带下的血迹己经浸透层层布料,“再这样下去,你难道打算把自己献祭给这棵鬼树?”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心疼。
无邪举着火把的手僵在半空,火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青铜树干上,扭曲成奇异的形状。
他从未见过一向冷静的卿小安如此失控,喉间动了动,却被张起灵抬手制止。
“我说了,无碍。”张起灵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试图抽回手臂,却在触及卿小安泛红的眼眶时,动作突然凝滞。_d.i.n/g.d`i-a_n/s¢h!u.k¨u\.?c.o/m?
少女眼底燃烧的火焰,竟让他想起方才她掌心跃动的火焰,炽热得能灼穿人心。
卿小安快速在绷带上打个结,这才松开手。
她仰起头,火光在眼底碎成星芒,嘴角却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你——算了,又不是我的手,我管那么多干嘛?”
张起灵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绷带系好的瞬间,暗红血珠顺着小臂滑进袖口。
明明现在这样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真看到卿小安收回的手,张起灵却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些酸涩,像是有什么在悄然流逝。
他望着卿小安转身时发间晃动的银饰,突然想起方才她掌心贴着自己伤口时的温度,竟比火焰还要灼人。
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越过卿小安继续在前面开路,“我们该走了。”
卿小安望着张起灵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真是气死人了,真是个哑巴,就不能服个软吗?
“小安?”无邪担忧的声音传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铃铛紧紧攥在手心,转身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走吧。·9*5·t`x?t...c\o!m*”
只是没人注意到,卿小安看向张起灵背影的眼神里,除了怒意,更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疼惜和自责。
她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温热的液体。
若不是自己太没用,若不是她的能力被压制,张起灵又何须用自己的血来冒险?
他总是这样,永远把自己当作盾牌,挡在所有人身前,却从不顾惜自己的安危。
卿小安有些后悔了,后悔来这里了,她要是没来这里,张起灵就只需要保护无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需要分心保护她。
无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试探:“小安,你没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抹掉眼角的泪痕,转身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她用力甩了甩头,却怎么也甩不掉心底的酸涩。
张起灵一首都注意着卿小安,看到她流泪,心里微微刺痛,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卿小安面前。
卿小安猛地抬头,沾着泪痕的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水光,泛红的鼻尖和委屈的眼神。
让张起灵的心脏像是被青铜树的根须缠住,有些抽痛。
他的右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悬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方微微发颤。
这双手握过黑金古刀,染过无数血迹,此刻却像触碰易碎的琉璃般,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粗糙的指腹擦过柔软的皮肤,带起细微的电流。
“别哭。”声音比往常更低沉几分,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叹息。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刻意晃了晃示意,“你看,己经不流血了。”
无邪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多余,作用就是给两人打光,同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小哥和小安这氛围是他和小安没有的,这难道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