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在锦绣街的店宅铺子里边,一位衣冠华丽的青年正在大喝着:
“魏寒呢?魏寒!把魏寒给我叫出来!”
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厮闻言急忙回道:
“赵公子,掌柜的……方才出门了。”
“出门了?我看他娘的是躲着我去了吧?”
被唤作赵公子的那青年大声咆哮着,瞧脸色已然是勃然大怒。
他正是赵家次子赵青松。
说罢,他站起身来,就要抄起椅子朝一旁的柜台上砸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声音从店宅铺子传来——
“赵公子今日莫非是要将老朽的铺子给砸了不成?”
赵青松闻言朝外面望去,只见那位佝偻掌柜正向此处缓缓走来。
他顿时无比愤怒地伸手指向老掌柜,咬牙切齿道:
“魏寒!你将本少爷的铺子给卖了,还敢回来?”
“哦?”老掌柜眼神一凛,冷声问道:
“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铺子是赵公子自己要卖的吧?”
“你还敢顶嘴?!你信不信我……”
“你怎么?”
顿时间,魏寒目光变得无比阴沉,如同银针般刺向赵青松,继续说道:
“莫非赵公子还要对我这个魏府老人动手?”
赵青松见状竟是后退几步,咽了口口水,随即又狠狠地说道:
“好!魏寒!我惹不起你,那总有我惹得起的人!”
……
当晚,张景便回到了锦绣街。
可刚走到自己铺子前边,却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
张景眉头一皱,朝里面望去。
只见大堂中央摆上了一张太师椅,一位上身着锦服、下穿细绢裤的富家公子正坐在上面。
周围还有六七余人侍立左右,将其紧紧簇拥着。
那富家公子见到张景进了铺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张景跟前,瞪着眼睛问道:
“你就是买下我铺子的人?”
闻到扑面而来的酒味,张景面露嫌弃地将脸撇到一边。也想起来眼前之人怕就是那店宅铺掌柜所说的赵青松。
“他娘的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赵青松突然面色狰狞起来,将张景猛地一推,使其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铺子转卖是你自己提的,地契文书也盖上了衙门红印,阁下这是何意?”
张景脸色冰冷,寒声说着,同时却在不动声色地朝外边靠去。
而那赵青松显然是喝得不少,转而又忽地大笑起来,随即凶狠地瞪向张景,说道:
“是是是,是我要卖的,只是我没想到真有这么个蠢人敢来买你赵爷爷的铺子!你当真是不怕死啊!”
张景此刻已然到了门边上,他后退一步,站在了铺子外边。紧接着大声喝道:
“铺子转卖合乎法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赵公子今日莫不是要反悔违约了?”
随着张景的话音落下,铺子外边也挤满了街坊邻居,对着里面的赵青松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谁曾想那赵青松脸上笑容越发疯狂,竟是丝毫不惧。
只见他从里面缓缓地走出来,仰起头贴近张景,用讥讽的语气笑道:
“天经地义?那你可知在这沂州谁是天?谁是地?本公子今日就要叫你知道!”
“给我打!”赵青松厉声喊道,面露凶光。
此话一出,铺子里的几个侍从也皆是脸色一狠,抄起手中木棍,就要扑向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