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他压下心口的惊涛骇浪,镇定地说:“不小心扯了一下背上的伤,没事。”
陈夫人心疼得不行,摸出帕子给他擦汗,埋怨:“你以后还折腾吗?要是再有下次,你也别回来了,我不想给你收尸。”
“让娘亲担心,是儿不孝。”
“怎么一直出汗?是不是太热了?”陈夫人说,“热就别盖被子了,别再闷坏了。”
她说着就要把陈宴的被子扯下来,陈宴一把拽住:“不热。”
陈夫人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你……”
“盗汗,儿子畏冷。”
人高热的时候是怕冷,陈夫人又心疼得不行,开始埋怨他。
陈宴的手又被人掐了两下。
莫名的,他能理解对方的意思,立刻说:“儿子没事了,母亲回去休息吧,儿子也想睡了。”
陈夫人不敢打扰他休息,忙说:“那我明日再来看你。府医就在偏厅守着,你要是有不舒服立刻叫人啊,别自己撑着。”
“是。”
陈夫人离开了,房门刚关上,被子就一把被掀开了。
差点被憋死的叶绯霜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该死的房间本来就热得不行,她在里边闷了半天,现在汗如雨下,头发都贴在了脸上。
她一双眼睛就和水洗过似的,亮得出奇,拿一种“我要宰了你”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陈宴。
看见是她,陈宴有些错愕,又有些“还好不是旁人”的庆幸。
“你怎么在……我床上?”陈宴问。
叶绯霜差点憋疯,抱起被子砸向他:“你还有脸问!”
陈宴只记得她来看自己了,然后自己把她带进了屋里,后边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很清楚,他是个病号,她又还小,他绝对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但叶绯霜是绝对不会爬他的床的。
自己也不会把她带上来。
为何会是如此情形?
叶绯霜脑子一阵阵发晕,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
她真的很想杀了陈宴,反正她今天的打扮也挺适合给人奔丧的。
理智战胜了冲动,陈家暗卫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想给人陪葬。
叶绯霜捋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压下怒火,准备走人。
陈宴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意识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叶绯霜就和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差点蹦起来:“陈宴,你没完了?”
院中传来锦风的大声通报:“公子,老太爷来了!”
叶绯霜:“………………”
不止是他没完了。
他们陈家人都没完了。
陈宴试探着问:“要么……你再躲一下?”
叶绯霜死死瞪着他。
陈宴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我这幅尊荣……实在不太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