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心里好后悔。
如果,不是他带盈盈来这个湖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就是,渣男的报应么?
可是,沈盈盈她,有什么错?
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模糊中,他又想起了那个断脚的女生,她是否也经历过这一切?而那些被锁在建筑外面的女人呢?
她们又都究竟经历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面具人似乎折磨得累了,他们,终于停手了。
温清辞像个破布一样被拖起来,扔进了另一个房间,他的视线因失血而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他只希望自己马上就死去,可他还没有看到盈盈,他还不能死。
更何况,他才刚刚见到小主人,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他绝对不能死。
“喂,还活着吗?”黑暗中,忽然有一道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飘来,不带着一丝生气。
温清辞听到这声音,艰难地转动脖颈,就感觉自己的每寸肌肉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角落里,那个佝偻的身影缓缓首起了上半身,蓬松的乱发间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
“你怎么进来的?”那人见他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冷漠。
温清辞心中一痛。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疼得他眼前发黑。
“呵........”那人却突然笑起来,“算了,不用说了,能来这儿的,都是该死之人。”
而后,那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那人拖着什么东西爬了过来。
月光从墙顶上的小窗漏进来,照着一张憔悴如骷髅的脸,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左眼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右腿只剩下了一截。
“水.......”他看了浑身是血的温清辞一眼,递给他一个瓷碗,“喝吧,能多活一会儿。”
温清辞艰难地用肘部撑起了身体,清凉的水顺着他干裂的嘴唇流进喉咙,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甜。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的味道。
温清辞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刚刚喝下去的水混合着血丝溅在地上。
他第一次,对一口水感到了心疼。
“我叫林如海。”对面,男人一边拿回自己的碗,一边用满是灰尘的袖子擦了擦碗沿,“以前.........是做建材生意的。”
说着,他的抬头望向虚空,仿佛那里有什么只有他能看见的东西。
“那一年,我女儿林雪考上了星穹学院,我成了全镇最风光的父亲。"林如海的声音带着骄傲,“她长得像她妈妈,眼睛特别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温清辞背靠着墙喘息了一口,林如海似乎压抑了太久,必须要找一个人倾诉。
又似乎,他想用自己的故事,吊着眼前血肉模糊的男人,让他保持清醒。
“到了大二那年,小雪带回来一个金发小伙子。”林如海的语气复杂起来,“他叫艾德伦,据说是星穹学院学生会外联部的,那小子........确实长得一表人才。"
“艾德伦很会来事,第一次来家里就给我带了一箱子威士忌,说是他父亲酒庄的特供。”
忽然,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了,整个囚室都陷入更深的黑暗,门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模糊的惨叫。
“三个月后,艾伦给我介绍了一单生意。”林如海的声音低了下去,“说是学生会赞助商的项目,利润很高。我投了三千万,三个月后就拿回了西千五百万。”
“当时,我对这个小伙子真是满意的不得了,我和小雪也都对这个艾德伦越来越信任!”
“后来呢?”温清辞第一次开口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来,林如海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后来?后来他说要带我去见见世面!”
“他带我去了赌场,最开始我赢了七百多万,没想到,一踏进赌场,就等于是踏进了无间地狱!”
“人,千万不要沾赌啊!”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陷入了癫狂:“后面我就开始输,输掉了利润,输掉了本金,输掉了公司,输掉了房子.........我老婆跪着求我收手,我却打了她,我们离婚了!”
温清辞一边听着,就看到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浑身颤抖起来,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涌出了浑浊的泪水。
“最后,”林如海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我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