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远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正在发生剧变的暗流。-n^i?a′o^s/h^u_w/.¢c_o/m¢
他的精神世界里,不再是空无一物。那片由炎皇一指点出的山河社稷图,虽然已经散去,却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烙印。那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一种“势”。一国之势。他的功法神象镇狱劲,在这一刻竟自发地缓慢运转起来,似乎在揣摩、在解析那种承载了整个文明重量的力量。“感觉到了吗?”炎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气机,又变回了那个邻家老者般的模样。他没有看江远,而是负手远眺着脚下的万里山河。“皇道神拳,修的不是拳,是道。”“是承载,是守护,是镇压。”“当你身后站着亿万万的同胞,脚下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你的每一拳,才真正拥有了‘皇’的意志。”炎皇的话语很平淡,却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江远的心上。他似乎在解释刚才那一指的真谛,又像是在为江远指明前路。江远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感受着体内功法的变化,感受着那道烙印带来的全新认知。武尊之上是武圣。他曾以为,那只是力量层次的跃迁。现在他明白了,那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就在这时,远方的天际,一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划破云层,笔直地朝着山巅而来。流光散去,现出一位身穿黑色戎装,肩章上扛着将星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刚毅,气息沉凝如山,赫然也是一位武王巅峰的强者。但他一落地,便对着炎皇单膝跪地,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焦急。“炎皇,您终于回来了!”炎皇转过身,脸上的温和褪去,换上了一种不怒自威的肃穆。“龙战,何事如此惊慌?”名为龙战的将军抬起头,视线飞快地扫过江远,带着一丝探究,但很快又集中在炎皇身上。“禀炎皇,就在您离开的这十二个时辰里,天京……出事了。”“西大陆联邦的‘圣堂’,派了一位枢机主教秘密潜入,与王、林、陈三家接触。”“国防部与镇武司联合行动,想要将其抓捕,却在城西的对峙中,被对方全身而退。”炎-皇的眉头微微皱起。“一位枢机主教,还没这个能耐从赵擎苍和李振国的手底下溜走。”龙战的脸上露出一抹沉重。“是……因为对方也出动了一位武圣。”“代号‘审判’的圣骑士长,在关键时刻撕裂空间,接走了枢机主教。”“赵部长与他隔空对了一掌,受了些轻伤。”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位武圣,潜入涵夏首都,接走重要人物后,还能击伤一位同级强者从容退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潜入,而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在试探涵-夏的底线。“王、林、陈三家,好大的胆子。”炎皇的声音冷了下来,周围的云海都为之静止。“他们不只是胆子大。”龙战的拳头紧紧攥着。“在我们的人包围三家府邸时,他们……启动了早就布置在天京地下的‘噬龙阵’。”“阵法引动了联邦停泊在公海上的舰队力量,形成了一道屏障,暂时护住了三家。”“他们这是要叛国!”说到最后,龙战的声音里已带上了滔天的怒火。勾结外敌,阵锁京城。 这是自涵夏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炎皇听完,反而沉默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开口,语气却恢复了平静。“孤知道了。”他转头看向江远。“本来想让你歇一歇,现在看来,不行了。”“走吧,孩子。”“回家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他没有说要去哪里,但龙战和江远都明白。回家。回京城。炎皇再次随手一划。这一次,空间门户洞开,对面的景象不再是蓝天白云,而是一座被无形能量罩笼罩的宏伟都城。能清晰地看到,城市上空,一张由符文构成的黑色大网若隐若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而在那座城市里,有无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对峙,剑拔弩张。炎皇迈步踏入门户,声音从前方传来。“跟上。”“今天这堂课,教你怎么……杀人。”一步踏出,天旋地转。江远眼前的景象,从云海之巅,瞬息间切换为一座被囚禁的钢铁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