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几个置顶的群聊格外显眼——“

xx小区业主群”，“xx小区宝妈群”，“xx小区租房群”……

太阳熄灭后，网络信号时断时续，网络断绝，业主群成了末世里难得的信息交流地。

他点开“xx小区业主群”。

群里比想象中要活跃，头像闪烁，信息滚动。

“谁家还有水？求换点，一瓶矿泉水换一包榨菜！”

“我家有大米，换肉罐头，有的私聊！”

“有没有好心人，家里孩子发烧了，求点退烧药！”

……

宋杨快速浏览着，忽然，几条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出老婆，年轻漂亮，保证水多活好，换吃的，价高者得！”

“极品少妇，风韵犹存，绝对超值，半瓶水一次！”

“哥几个顶不住了，便宜出了，白菜价，先到先得！”

……

宋杨指尖划过屏幕，好友申请的提示几乎要将通知栏挤爆。

点开一看，清一色的陌生头像，附带的验证消息更是直白露骨。

“宋哥，看看我老婆，刚二十出头，绝对干净，就换一箱方便面，我真的要顶不住了！”

后面跟着一张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照片。

“宋哥，求您收留，我真的快要饿死了，我什么都会。”

配图则是一个穿着睡衣，摆出诱惑姿态的女人。

“兄弟，我老婆，还有她妹妹，一对姐妹花，懂事听话，只要一口吃的，您看行吗？”

照片上是两个依偎在一起，面带惊恐的年轻女人。

诸如此类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附带的照片也越来越露骨。

末世之下，道德沦丧，人性扭曲，这样的场景他早有预料，甚至可以说，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关掉好友申请界面，重新点开业主群。

群里新出现的信息已经变的很少，只有五六条。

“妈的，隔壁老王家昨天还有动静，今天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谁知道呢？可能饿死了吧。”

“我听见他家好像有打斗声，该不会是被人。”

“别瞎说！现在这世道，少管闲事！”

“就是，管好自已就不错了，谁还有空管别人死活。”

就在宋杨看这些消息时，“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宋杨一伸手，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监控平板。

屏幕亮起，门外的景象清晰呈现。

不是一个人，是四、五个。

为首的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宋杨有点印象，好像是住在楼上的住户，姓什么忘了。

此刻他正带着身后几人，直挺挺地跪在宋杨的门前。

他们的状态，比僵尸的状态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

脸颊深陷，颧骨高凸，眼窝凹得像是骷髅头，蜡黄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

嘴唇干裂起皮，身上穿着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脏污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中年男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宋杨门口的摄像头，嘴巴张了张，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宋杨，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他身后的几人也跟着磕头，动作幅度很小，似乎是因为太饿的缘故

“我们快饿死了，真的撑不住了。”

“只要您给口吃的，给口水喝，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对！做什么都行！我们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活下去。”

宋杨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当牛做马？

末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和所谓的承诺。

他想起自已上一世的死状，那些平日里和善的邻居，为了几口吃的，是如何凶狠地砸开了他的门，又是如何瓜分了他的尸体。

屏幕上，那几人还在磕头，头破血流。

宋杨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找上门的人会源源不绝。

同情心？

那是末世里最廉价，也最致命的东西。

哪怕他们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几分钟后，门外的哀求声渐渐低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的人影晃动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妈的，这家伙就是想看我们被活活饿死。”

一个年轻男人低吼出声，这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其他人心中压抑的绝望和怨恨。

“他凭什么有吃的？！”

“我们都快饿死了！他就在门后面看着！”

“开门！姓宋的！开门！”

“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给我们吃的！不然我们就砸门了！”

那个年轻男人猛地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门上。

“嘭！”

一声闷响，安全门纹丝不动。

男人的脚踝似乎扭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更激发了他的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