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杨扫了一眼,街道上的人大多蓬头垢面,臭气熏天,身上是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衣服,破破烂烂。/幻!想,姬′ *芜!错\内¨容′
“这里的变异植物,特别喜欢潮湿的地方,把地表的水源都霸占了。”
赵叔解释道:“想搞到干净的水比搞到食物还难。大家平时能喝上几口就不错了,没人敢拿水来洗漱。”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挂着“兑换处”牌子的集装箱。
“避难所里最值钱的就是水,你要是有多余的,可以去那换成贡献点,然后才能在这里买东西,租地方住。”
赵叔带着他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用朽坏的木板和生锈铁皮拼凑起来的小屋前。
那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箱子。
里面勉强塞着一大一小两张床,角落里堆着些看不出原样的杂物。
三人刚踏进屋,外面街道上就传来一阵叫骂声,由远及近。
很快,西道人影来到了门前。
“砰!”
不堪重负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倒在地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把脑袋探了进来,满是油光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放在了男人身上。
“老不死的,这周的房租什么时候交?”
“你要是再拖,那小女孩我可就带走了,那模样,看着都馋人。”
赵叔的腰瞬间塌了下去,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哥,这次出去实在没碰到什么好东西,就捡了点不值钱的零件,您再宽限两天,就两天……”
“两天?”
那个被称为王哥的胖男人嗤笑一声,肥硕的下巴抖了抖,他根本没看赵叔,目光像黏在胶水上的苍蝇,死死地盯着躲在赵叔身后的小雅。+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又是两天?老赵,我的耐心是拿来换贡献点的,不是给你这种老不死的拿来消磨的,人人要是都像你这样,我这片还怎么管?”
“你要是真交不出来,”
胖男人伸出粗短的手指,隔空对着小雅的方向点了点。
“这小丫头,我看也养得差不多了,细皮嫩肉的,带到‘娱乐区’去,肯定能抵不少日子的租金,你个老东西也省心了,不是吗?”
小雅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死死抓着赵叔的衣角,将身子藏起来。
赵叔脸色煞白,本能地将小雅往身后又拉了拉,挡得更严实了:
“王哥,不行!小雅她还是个孩子!您高抬贵手,我明天,我明天再去换,拿命去换也给您凑上!”
“呵,你的命?”
胖男人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显得那双小眼睛更小了,“你的命,在这地下,值几个贡献点?”
他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正想再发作,目光不经意地一扫,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一个一首没出声,就那么安静坐在小床边沿的年轻人。
胖男人的话头顿住了。
他眯起眼睛,将宋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干净,是第一印象。
和这个避难所里绝大多数人不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身上没有那种挥之不去的臭味,眼神也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有些不舒服。¨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
“生面孔啊。”
胖男人往前凑了两步,肥胖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
他绕过挡在前面的赵叔,首接走到宋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小子,新来的?”
宋杨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讨好,甚至没有好奇,就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这种感觉……
胖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口干舌燥。
他见过不怕死的狠人,也见过自以为是的愣头青,但那些人的眼睛里,或多或少都带着情绪,疯狂、愤怒、或者愚蠢。
可眼前这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平静,且深不见底。
你往湖里扔石头,听不见响,只会被那片死寂吞噬。
弱肉强食是这里的生存法则,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不属于“软”的那一类。
胖男人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两下,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三分:
“呵,老东西,算你今天运气好,来了个朋友。”
他含糊地带过,不再看宋杨,而是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