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1-3\3,t·x_t..?c/o.m′
高台之上,居中而坐的戒律长老须发皆白,面容古板,不带丝毫情绪。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下方,声音如同敲击在冰面上的石子,清晰而冷硬:“苏青禾,你可知罪?”
苏青禾垂首:“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戒律长老冷哼一声,“有人指控你三日前,心生歹念,意图对林晚晚下毒。经查,事发当晚,有人证数名,目睹你在林晚晚住处附近徘徊,形迹可疑。”
旁边一位执事弟子适时呈上一份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戒律长老冷声道:“其后,在林晚晚住处窗外的花圃中,发现此物——”
油纸打开,露出里面一些灰褐色的粉末。
“此药粉经药事堂鉴定,含有‘蚀骨散’成分,乃是低阶毒物,一旦被误服,轻则灵力受损,重则经脉枯萎。”
“且此药粉中残留的气息,与从你房中搜出之物,别无二致。”
长老的声音不带波澜,却字字诛心,“苏青禾,你可认罪?”
话音刚落,站在左侧的林晚晚便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她脸色苍白,眼圈红肿,一副受惊不浅、楚楚可怜的模样,身体微微颤抖着,靠在她身前的顾栖风身上。
顾栖风则眉头紧锁,看向苏青禾的眼神冷冽如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林晚晚的师父竹绣,更是凤眼含煞,冷哼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此等心肠歹毒之辈,留在宗门,只会是祸害!”
一时间,殿内气氛更加压抑,几乎所有目光都带着谴责,牢牢钉在苏青禾身上。(?;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若是原主在此,恐怕早己崩溃哭嚎,或是疯狂指责他人栽赃陷害了。
然而,苏青禾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迎上戒律长老审视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启禀长老,弟子不认罪。”
她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得有些反常。
“弟子有话要说。”
戒律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微微颔首:“讲。”
“其一,人证只看到弟子在林晚晚住处附近出现,并未亲眼目睹弟子下毒。”
“其二,住宿区域本就狭小,弟子住处离得不算太远,路过或是散步,皆有可能,仅凭此点,难以定罪。”
“其三,所谓药粉,弟子从未见过,更不知其成分为何。至于从弟子房中搜出之物,弟子恳请长老明示,究竟是何物?弟子居所简陋,平日鲜少有人踏足,若真有此物,极有可能是遭人栽赃陷害。”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条理分明,全然不像传闻中那个冲动易怒、只会撒泼的苏青禾。
殿内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一些原本笃定她有罪的弟子,眼神中也流露出些许动摇。
连一首冷眼旁观的顾栖风,眉头也蹙得更深了些,目光中透出几分审视和意外。`l~u¢o′q¨z,w_..c+o/m~
这苏青禾……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哼,巧言令色!”竹绣冷笑一声,显然不信苏青禾的辩解。
她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竹简,递给执事弟子。
“长老请看,这是药事堂的记录。”
“三日前,正是苏青禾,亲自从药事堂领取了‘断肠草’半两!断肠草虽非剧毒,但研磨成粉,掺入饮食,足以对炼气期弟子造成损伤!她领取此物,用途不明,不是为了害人,又是为了什么?”
此言一出,刚刚有些松动的气氛再次绷紧。
领取记录,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苏青禾身上,这一次,带着更深的怀疑和谴责。
苏青禾心中一沉,果然来了。
她飞快地在脑中搜索原主的记忆碎片。
领取断肠草……确实有这回事!
原主当时是想……对了!
是想驱赶院子角落里那些烦人的瘴气蚊虫!
因为买不起昂贵的驱虫符,又嫌弃那些蚊虫叮咬后奇痒无比,才去药事堂领了便宜但需要自己处理的草药。
而且,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不止领了断肠草!
一个激灵,苏青禾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语速极快地反驳道:“弟子确实领取过断肠草,但绝非为了毒害林师妹!敢问长老,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