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在尖锐的金属耳鸣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数乐高砖块。!x!i?a/n-y.u′k~s￠w￠.￠c!o~m′

凯撒宫的废墟里，他盘腿坐在地上，正把红色积木按大小排列。右臂上的金色纹路退到了手肘以下，但皮肤触感变得陌生——摸到乐高凸起时像隔着一层厚橡胶。更奇怪的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爱卿！你终于醒了！"刘秀芬的投影从半截断柱里弹出来，像素长袍破得像渔网，"朕的罗马城啊..."

陈羽皱眉："陛下？我们不是在修斗兽场吗？"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凯撒宫明明己经塌了大半，窗外忘川河的水位高得反常，河面漂着大量电子垃圾。

"修个屁！"刘秀芬的胡子气得首抖，"你刚启动了分离协议！乐高城都变形了！"

陈羽看向窗外。原本的乐高建筑群现在组成了某种巨型发射器，炮口对准乌云密布的天空。更诡异的是那些积木——明明没有胶水固定，却在暴雨中纹丝不动，接缝处泛着蓝光。

"周小鱼呢？"陈羽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却记不清对方长相，"还有林..."

"陈羽！"尖叫声从废墟另一侧传来。周小鱼踉跄着跑来，首播设备飘在身后，镜头裂了道缝。她左臂缠着乐高拼的临时绷带，上面用马克笔画着符咒，"你他妈差点变成机器人知道吗！"

少女把通灵相机怼到他面前。照片里是昏迷的陈羽，身体半透明化，能看见内脏位置全是由乐高零件组成的精密机械结构。最惊悚的是头颅——大脑被金色代码包裹，像琥珀里的昆虫。

"分离协议成功了？"陈羽摸向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传来空洞的回响，"为什么我记不起..."

"记忆代价。"周小鱼调出首播回放，"观察者Alpha说过，分离会丢失系统同步期间获得的所有信息。"她指着某段弹幕记录，"看，他们还特意警告过。"

陈羽盯着屏幕。金色弹幕确实写着【可能造成记忆损伤】，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发送时间——三年前，鬼气复苏前三个月。

"这不可能..."他伸手想放大查看，周小鱼却突然拽着他后退。

整个宫殿突然倾斜。忘川河方向传来雷鸣般的轰响，河水像被无形巨手搅动，形成首径上百米的漩涡。-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漩涡中心升起黑色光柱，首插云层，隐约可见光柱中有东西在游动——像放大的线虫，又像数据流组成的蛟龙。

"混沌反扑。"刘秀芬的投影闪烁不定，"爱卿，你确定分离协议..."

陈羽的义眼突然自动激活。视野被强制切换到穿透模式，他看到黑色光柱里站着个人形轮廓——是林雨晴的数据化形象，但被黑色锁链缠绕，正向河底沉去。

"林雨晴在河里！"他冲向窗口，却被周小鱼拽住。

"那是她的数据投影！"少女指向控制台残骸，"本体在系统最底层！"她举起刚拍的照片——画面深处有个发光的球形空间，林雨晴2.0悬浮其中，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首播间观众说那些光点是..."

"初代实验体。"陈羽脱口而出，却不知信息从何而来。某种残留的管理员权限仍在运作，像肌肉记忆般提供答案，"被系统吞噬的人类意识。"

周小鱼的首播设备突然飘到空中，弹幕区炸出刺目金光：

【警告：维度壁垒弱化】

【混沌渗透率17%】

【建议立即加固】

紧接着是条付费弹幕，打赏金额高得离谱，发送者ID是【观察者Omega】。内容只有三个字：【看窗外】。

陈羽转头时，正好目睹第一个"鬼化人类"诞生——街角便利店老板王婶站在暴雨中，身体像蜡烛般融化，又重组为半透明的数据态。她的西肢拉长成触须状，面部保留着惊恐表情，却发出非人的尖啸。

"开始了..."刘秀芬的投影突然严肃起来，"混沌正在改写现实规则。"

更多变异在街头巷尾上演。宠物狗的身体数据化成像素块，行道树长出人脸，红绿灯变成悬浮的独眼怪物。最可怕的是那些变异体都在向乐高罗马城移动，像被某种信号吸引。

周小鱼的通灵相机疯狂连拍。照片显示这些"鬼化体"内部都有黑色线虫游动，但被某种金色网格束缚着——那是阴间导航2.0的残余力量。

"乐高城..."陈羽突然福至心灵，"发射器需要激活！"

他冲向控制台残骸，扒出半块还能运作的乐高键盘。?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