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他们脖子上都缠着黑鳞,眼睛是白的,喊着'还我地契'往墙上撞!“
唐冥摸向腰间的昊天锤,锤柄上的冥界符文突然发烫。他想起三日前流民们跪在营门前的样子,破衣烂衫里揣着地契,眼睛亮得像星子:“大人,我们信你说的天下大同。“现在那些眼睛成了死鱼眼,地契被邪龙撕成碎片,糊在尸体的指甲缝里。“老卫的玄铁桩子到位了吗?“唐冥问。“刚打完最后一根!“改革先锋的声音从阴河方向传来,他的玄铁手套上沾着泥,“地钉扎进阴河岩层三寸,就算邪龙能钻,也得脱层皮!““老张呢?““在三队!“民意代表的声音从马厩飘来,混着孩子的抽噎,“王婶孙子抱着热粥罐,士兵们正用布擦他脸上的灰!“唐冥深吸一口气,冥界符文的热度顺着手臂窜上心口。他看向神圣守护者,后者已经把剑入鞘,护面掀开半寸,露出紧抿的嘴角——那是他祖父打战时的表情,临阵前总要抿紧嘴,怕呼出的气泄了士气。“我带玄铁营正面迎击。“唐冥解下披风系在腰间,“神圣守护者跟我走,老卫守阴河,老张稳住军心。“他抓起桌上的玄铁令旗,染血的名字擦过脸颊,“记住,我们守的不是营地,是那些愿意把名字缝在旗上的人。“神圣守护者的剑鞘撞在唐冥的昊天锤上,发出清越的响。玄铁营的死士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断臂的百夫长把半幅旗系在唐冥腰间,断刀在晨雾里划出银弧:“大人,玄铁营八十二人,活的,死的,都在您背后。“演武场的战鼓响了。唐冥跨上战马,看见东南方的尸潮像片黑浪翻涌而来,流民们的破衣在风里猎猎作响,地契碎片飘起来,像群白蝴蝶。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铁旗,染血的名字还带着体温——那是他要守护的,活着的,和死去的,所有相信天下大同的人。“走!“他吼道,昊天锤在头顶抡出黑紫色的光。神圣守护者的剑已经出鞘,银芒劈开晨雾,像把捅向乌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