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过去。
只见男子头发和身上都落了厚厚一层雪,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看她趴在桌上,一副难受的模样,秦晔心头一颤,“肚子也疼了?”
江鲤委屈地点点头,“嗯……昨夜就有些疼……我不知道……”
秦晔轻轻摸摸她的头,难掩心疼。
片刻后,他忙从包袱中取出东西,“这处庄子周围的人户稀少,又无常居的女子,我骑马去最近的镇子上买的,你……你会用吗?”
江鲤睫毛眨了眨,“娘亲教过。”
“那快去吧,里面的屋子没人。”
江鲤艰难地起身,走了两步,她又扭头,“可我衣裳脏了,这里有……有干净的衣裳吗?”
“只有我的。”秦晔低声道。
江鲤咬咬唇,“那……那也要!”
秦晔便很快给他找来了一身自己备用的衣裳。
是一套月白色的衣裳,绣的纹路很漂亮。
江鲤却来不及欣赏,便匆匆回了里屋。
过了好半晌,她才挪到门口,歪着脑袋,探出头来,“秦晔……你的衣裳好大……我穿不下……”
绸制长裤穿着一首往下掉,裤脚都叠在了脚面上,袍子穿上更是拖地。
穿着这一身实在不伦不类。
“你出来我看看。”
鲤鲤双手拎着裤腿和长袍,她觉得自己肯定特别好笑,像个傻蛙。
“你看。”
少女穿着月白长袍,整个人像是陷进了衣裳里,她纤细的手指攥着裤腿和衣摆,露出白皙的小腿。
且,衣领处也有些往下滑,隐隐露出一点锁骨和肩膀。
秦晔浑身僵硬。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衣袍,似乎去岁来此处,还穿过一次,心脏便狂跳不止。
江鲤微微撅着嘴,可她肚子不舒服,嘴唇有些发白,委屈的小脾气也有点发不出来。
“怎么办呀?你看嘛。”
秦晔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前附身,单膝跪下。
江鲤一愣,慌忙低头。
明明需要仰视的人此刻却甘愿臣服在她面前……
臣服也不对,江鲤不知如何形容,总之,她太震撼了,他是太子,除了皇上,又怎能在他人面前俯首?
江鲤抿了抿唇,湿漉漉的眼底透着淡淡的震惊和欢喜。
秦晔仔细给她掖裤腿。
宽大且长的裤腿挽在她细白的脚踝处,简单打了个结。
接着,他起身,仔细帮她整理衣服,长长的衣袍不知怎么系的,似乎叠了一层,终于不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