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琼被人簇拥着走出来,袁砚舟退后两步让路,没想到人却在自己面前停下。~s′l-x`s~w/.!c-o.m+
“袁哥哥,我的手……你陪我去医务室看看,好吗?”
女声委屈,抬眸看向她正被抬着的红肿右手,袁砚舟脸色不太好,“怎么回事?”
“更衣室的木箱倒了!”有人抢答。
后台的木箱?他让许宽带人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轻易晃动才帮她们搭了更衣室,怎么会突然倒了?
“还有人受伤吗?”
“没有,我……”
“早点去医务室。”
男人掀开帘子进去,丝毫没有多看韩琼两眼,韩琼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疼痛,赤红起来。
因为临时上场,江映梨站在台阶上,准备在主持报幕后就上台,听见动静侧头,和进来的男人撞上视线。
男人身着修身军装,长腿笔直,腰间扎着一条武装带,将一米三的长腿又拔高十公分。
胸口别着一枚红星徽章,下面还有一行为人民服务的金色铭牌,军帽下只露出他青色鬓角。
两人还没说话,焦躁的女声便插入,“袁团?你怎么进来了?”
正在收拾更衣间的余嫂子看他进来,也不跟他客气,“快来,帮我把这东西收拾一下。}<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袁砚舟来不及跟江映梨说什么,便被拽去抬木箱,而江映梨也正式上台。
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正聚精会神盯着她,江映梨面无表情行了一礼,坐上琴凳。
抬手,按下——
还没走远的韩琼听见陌生音符,猛然回头,“怎么是这一首?”
带她去医务室的女兵也停下脚,细细听着。
《保卫黄河》
激昂磅礴的音符从琴键上跳跃,旋转在会议厅的穹顶之下,带动着每个人的情绪。
最后一个音符声消失在耳边,大家都还没有从振奋人心的情绪中走出,前排余旅长率先鼓起掌来,随后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韩琼也从音乐中回过神,眼里闪过嫉妒,敛下情绪跟着队员去医务室包扎。
袁砚舟收拾好后台出来,江映梨正在为舞蹈配乐,并没有抽空看他一眼。
抿了抿唇,本以为在她面前露面,她会主动问自己怎么在这。
他就能顺利跟她坦白自己的身份,并解释之前给她寄过信,只不过被邮局弄丢了。
没想到她这么波澜不惊。^1^5~1/t/x/t`.~c?o^m+
袁砚舟回位置坐好,余旅长侧头和他搭话,“没想到江知青还会弹钢琴。”
他答:“毕竟是沪市江家的女儿,会乐器很正常。”
表演继续,这次来看表演的不止他们团的人,兄弟团也派了副团长来,就坐在他手边。
是一个长相老实憨厚、身材健硕,看起来像是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人物,他那双牛眼正紧紧看着被钢琴遮住一半身形的女人。
“袁团长,这女兵也是京都文工团的吗?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她有没有对象?”
坐他另一边的许宽低低笑出声,打趣地冲袁砚舟使眼色,惹来那被夹在中间的副团长不解,“怎么了?”
“没事,看完表演你就知道了。”
“哦。”
一个人闭上嘴,但全场几百号人,袁砚舟听见更多讨论她的声音,都是跃跃欲试想要去打听她有没有对象的。
看着被暖白灯光笼罩的女人,她低垂着眼,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伴随着音符变化,她的神色也越发认真。
搭在膝盖上的指节微曲,忍不住握住双膝,他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最后落幕,江映梨在聚光灯下,弹着那首《北风吹》。
而后台,韩琼看着自己裹成粽子的手,转身朝台外去。
正全神贯注听音乐的男人被身边的副团长叫了一声,
“袁团长,那女兵好像在找你。”
顺着他视线看去,韩琼捂着右手一脸委屈,双眼紧紧盯着他,眸中情意翻飞。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从小一起在大院长大,她天天想着法的缠着他,知道自己有未婚妻还不放弃。
袁砚舟:“许宽,你去问她,有什么事。”
许宽抬手指向自己胸口:“我?”
试图反抗无果,他认命起身过去,“同志,你找袁砚舟啥事?”
“我想让袁哥哥帮我写封信回去,给我爸妈报个